就在她怔愣的那一秒,宛如森茉莉复制体的小女孩突然抬起手——
森茉莉倏地后仰避开了这只似乎想要摸她脸颊的手,随即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着对方的脑袋“砰砰砰”连开三枪,自身趁机飞速后撤!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发现小女孩直接用手弹开了近距离射出的三发子弹,正在用一种森茉莉极为熟悉的眼神注视着她。已经清楚自己无法使出异能,森茉莉干脆地转过身来,持续开枪干扰对方,以确保自己安全撤出大约十米的距离。
小女孩重新变成了模糊的雾影。
小泰焦急地发出了小鸟似的叫声,被森茉莉一把塞进斗篷之下的口袋里。她紧紧锁定住那道人影,想要集中注意对付敌人,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盛满悲悯的蓝眼睛。小女孩的目光、神态、叹息,皆如森茉莉注视执迷不悟的病人,仿佛一抹自她生出的镜影……
「理想国」,是可以掌控15平方米内的生命体的范围性异能。如字面所说,这里的范围不包括高度,而是指任何长宽组合出的十五平米的空间。森茉莉本人做过专门的测试,平常情况下,她的异能会在5x3米的长方形空间里生效,最多可以被延伸成10x1.5的势场。此刻,她特意撤离到「理想国」的极限区域之外,就是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太像真正的森茉莉在救助病人了,加上森茉莉本人异能的缺失,她很难不怀疑对方能够使用她的异能!
这种看似离奇可怕的猜想,在小女孩弹开子弹、试图向她靠拢的举动里得到了几分印证。
随着对方的靠近,森茉莉慢慢后退,一只手依然举着枪,另一只手迅速摸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有信号了。她将手机塞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太宰君?”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回应,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森茉莉无法确定那是否只是风声,这时,对方却像是被她的声音激怒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陡然间提升了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森茉莉的身前,再一次向她伸出双手,这一次,森茉莉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对方就要捧住她的脸颊——
“轰隆!”
倏忽间,不远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些建筑和汽车碎片随着热浪翻涌而来,其中一块碎石直直地砸向了两人,迫使小女孩后退了一步。可森茉莉却没能及时躲闪,尖锐的碎石擦着她的额头呼啸而过,留下了一大片血淋淋的破口!
她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跌去,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额头,另一只手还举着枪,整个人没有任何缓冲地重重摔倒在地。
爆炸产生的风波很快就消散了,在硝烟与迷雾中,森茉莉无视了浑身涌起的痛感,按住想要挤出口袋的小泰,同时再次举枪瞄准了又想靠近她的小女孩,将剩余子弹毫不犹豫地尽数打完!就在她为自己争取到的这短短几秒里,一道人影突然从迷雾中冲了过来,剩最后几步时跃身而起,飞扑到了森茉莉身上——意料之外的冲击力迫使她闷哼出声,本能地抡起手-枪,砸到来者的脑门上。
“哎呦!”
来者发出一道熟悉的哼声——这个冲过来扑到她身上的,竟然是先前没有动静的太宰治。
森茉莉下意识往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随着太宰治的触碰,那个复制体似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低头,看向捂着脑袋呲牙的太宰治,默默道:“……太宰君,先起来吧,我要喘不过气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再怎么身形纤细,也轻不到哪去啊。
“嘶,抱歉,刚才没刹住车……”
太宰治皱着眉头,迅速挪开身体,语气里带有真切的懊恼。他保持着左手搭在森茉莉肩头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将茉莉扶了起来,发现她四肢僵硬,显然是不只有额头一处不停淌血的擦伤。
太宰治的脸沉了下来,他把姿势调整为左手扶茉莉,右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声音冰冷:“茉莉,我左边的口袋里还有没用完的炸弹,你来解决我没射中的敌人。我们先想办法去附近的安全屋。”
在太宰治说话的同时,森茉莉就按他所说地掏出了炸弹。清楚此刻不是发问的时机,她把这种小型强效炸弹抱在怀里,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问道:“还有没炸毁的交通工具吗?”
太宰治一边单手上膛,一边引着茉莉向前走去:“之前你打架的时候对方不是骑了几辆机车吗?那里头应该还有能用的,如果在到安全屋之前我们先出了雾区,手机信号大概也就能——”
他话还没说完,这片古怪的大雾竟如来时那样又突然地散去了!
“——恢复了……”
太宰治眯起眼睛,没有松开扶住森茉莉的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手机,随即反应过来,那部可怜的手机已经被他当武器砸人了。就在茉莉也想到要去拿自己的手机时,一直被她摁在口袋里的小泰突然一个用力钻了出来,发出了一声令人震惊的咆哮。
几秒后,上空中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