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屿清吓得药瓶一扔。
“陆羡南!出事了!快来帮忙啊!”
浴室里的人刚给头发抹上洗发水,就听见外面有人拉着嗓子在喊他,她是怎么敢在这里直呼他大名的!
他一顿忙活后,下楼就看见韩屿清半跪在地上,手上还抓着谢晓晓,人趴着,头发乱七八糟地铺了一地。
“怎么了?”
韩屿清扒拉了两下,说:“她又是嗑药又是吃芒果,把自己干倒了。”
“……”
韩屿清费劲地把人扶起来:“快,搭把手!”
他们俩一个抬手一个抬脚,就这么把谢晓晓抬上了车,陆羡南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到医院办完各种杂七杂八的手续,他们去了病房,人还没醒。
韩屿清把一袋子药丢到桌上。
“这姑娘精神状态堪忧啊!”
陆羡南穿着一身连帽黑衣,里面还戴了顶鸭舌帽,他双手合拢放于身前,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韩屿清以为他是紧张谢晓晓,过去拍拍他安慰道:“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没事吗?”
陆羡南无情地将她的手拍开了,五官怪异地扭曲了起来。
韩屿清歪头:?
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放下了卫衣帽子,随后摘下了那顶鸭舌帽。
韩屿清特别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吃下一个小孩。
她看到她的面前有一个帅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上面还有白花花的泡沫,虽然闷了一路泡沫消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到,而且头发被帽子压塌了,黑得发亮……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画面的话,那就是——
不忍直视。
陆羡南咬着后槽牙:“我买什么芒果?我就不该买芒果!”
“噗!”
韩屿清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但不幸的是她一点儿没忍住,发出了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声爆笑。
感受到想要刀她的眼神,她赶紧捂住嘴。
“别啊,只有像你这样的帅哥,才能驾驭住这么刁钻的发型。”
她在努力找补。
但为时已晚。
在她发出那声嘲笑的时候,陆羡南脆弱的心灵就已经碎的渣都不剩了。
他沉住气,去卫生间拿冷水把头发冲了好几遍。
他出来时,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
韩屿清皱眉:“冷水洗头会生病的!”
陆羡南随手拿了块毛巾擦了擦头发。
“脸都快没了,我还在乎那个?”
韩屿清翘起二郎腿,撇嘴说道:“这儿又没外人,就咱俩这交情,看到又能怎样?”
什么叫没有外人……
他擦头发的动作愈发烦躁,忽然视线扫过一片明亮……
床上的人正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们两个,顿时一阵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醒的……
不会看到了吧……
他能不能现在买票,然后连夜逃离这座城市?没有票没有关系,他可以扛着火车走!
或者,把这医院炸了,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韩屿清推了推他:“想啥呢?”
“想死。”他说。
韩屿清:大哥,不至于吧……
他们陪着谢晓晓坐了一下午,打完点滴已经九点钟了,到家时屋子里漆黑一片。
厨房的窗户大敞着,隐隐有冷风窜进来。
韩屿清去开灯,灯泡却死活不亮,打开手机,WiFi一栏空荡荡的,这向他们传递了一个信号。
停电了。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他们到了客厅,韩屿清正要说话,被陆羡南捂住了嘴,待他们安静,楼上的书房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即便是很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也显得格外突兀。
“嘘!”
陆羡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翻箱倒柜的声音和房间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显然,这个房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东西!
陆羡南转头对她俩说:“待着别动,我上去看看。”
刚说完,谢晓晓退回玄关处,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看的韩屿清眉头一紧。
“要不,我陪你上去吧?”
韩屿清试探着开口,后面那位到时候撒丫子就跑,是绝对不会管她的,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还不如一棒子给她打昏……
“行,那你自己小心。”
他们一前一后上了楼,书房就在眼前,门半开着,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
他们把光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人就像是哪根筋抽着了,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