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桶跟前，拍了拍沈宵的背，“大哥，辛苦你在这吐了，不然等会儿在路上或家里吐了可就难了。”
“我，我……”沈宵觉得头晕目眩，嘟哝几个听不清的支言碎字，下一秒，当场受不住地弯下腰，双膝跪地，手撑着地面，吐了起来。
“呕——呕——”
呕声在没什么人活动的夜里格外响亮，混着酒水的味顿时蔓延开，沈宵胃里翻江倒海地吐了哥昏天黑地，断断续续吐了个七八分钟才没了要吐的迹象，吐完了，人也彻底虚脱了，翻身瘫坐在地上。
神智缓下来后，就这么在地上磨蹭了几步扒住了沈昼的裤脚，“啊昼……是，哥哥没用，哥哥……咳、不该凶你，还生我气么。”
沈昼站在原地不动，替原主回答：“没有。”
她觉得原主没生气。
沈宵为了原主放弃学业，在外头打工供原主上学读书，日常开支也主要由他负责。
原主可能是经过管越童那事后被命运不公刺激到了，也是心疼她哥，就偷摸自己一个人办了退学手续，这种事学校一般需要监护人同意，但学校很乐于她退学。
原主就这么在沈宵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弃了学业，沈宵知道后勃然大怒，兄妹两因此吵了一架，原主说读书这条死路子永远也没有出路，无论她再怎么学也拿管越童这种人没办法，沈宵想劝想辩解什么，却说不来，两人就这么陷入僵局，相看两无言，原主离家出走散心，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夏有劲继续驮着沈宵往他家里走，由于带着个人，问沈昼怎么平安出来的无果后，也没多少闲力气说话了，“初来乍到”的沈昼就更没什么话好说了，三人就这么一路无几言地慢慢走着。
沈昼那边到家时，浪够的管越童也要打道回去了。
跟狐朋狗友告别完后，管越童出来上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轿车，管越童屈肘搭在敞开车窗下沿上，脑袋搭在手肘上，百无聊赖地看向黑黢黢的窗外，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什么，于是给司机指了个地址。
管家几乎有多瑙市所有人的家庭住址，他想查谁的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知道童宁家的地址。
沈昼的事先放放，得去告诉童宁一声不用了。
夜风萧瑟，这会儿被行车中的风吹清醒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干挺没意思的，不至于。主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打了他一顿，他一时气不过，就想下杀手。
等到童宁家的时候，管越童想了想，下车亲自去敲童宁家的家门，反复敲了几次，内里始终没人回应。
这么晚了，除了他这种夜生活潇洒的人，谁还在外面不回，心有疑惑，叫来了司机。
他的司机不是一般人，准确来说，是个有超凡序能的序列者，序列者分为两种，一种是固定拥有一种能力，另一种是序能可进化的代号序列者。
司机的序能就是检测生命迹象，管越童特意挑了他，好在自己差点下手不注意把人打死前告知一二，相当于起到个保底的作用。
司机站在童宁家门口，手放上去，闭上眼散发一种外扩式的波能，过了一两分钟后，司机皱起了眉。
管越童注意到，问：“怎么了？”
司机又感受了一两秒，放下手，不解地回：“很奇怪，有生命存在的迹象，但……”司机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形容。
管越童挑眉：“嗯？”
司机挠了挠头：“……但，没生命症能。”
管越童也皱起了眉，道：“直接开门。”
这么说着，暗处保护管越童的又一序列者直接让门开了。
管越童率先走出去，司机跟着进去，替他打开灯，给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在房里。”
管越童见厅里没人，直接上前敲门，敲了两下没反应，门又自己开了。
见到屋里场景的一瞬，愣了。
床上没有生机的女生、垂落在床边流血的手腕、地上的染血的玻璃杯碎片和一张照片。
死了？
……这是自杀？
管越童盯着地上眼熟的照片，眉心越皱越深，走过去拾起来。
赫然就是他自己。
照片里是小时候的他，他陪母亲去福利院，拍的合照，他也早忘了是和谁拍，看这张照片也看不出来，因为旁边的人脸都被刮没了，只剩他的脸。
管越童站在地上拿着照片，以这个拿物沉思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童宁对他有意思，不然他也不会利用她了，但看到照片还是整愣不动了。
为什么自杀？
她跟沈昼是好朋友，他又让她对朋友下手，所以陷入两难了吗？”
不至于啊。
觉得不对劲的管越童想到司机的探测结果，扭头要问司机时，司机顺势提出见解：
“少爷，我感觉不像是自杀，她……没有生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