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说了句:“大晚上还刷牙,牙膏不要钱买啊?”
江柠一直觉得自己情绪很稳定,稳定像是一个没有脾人,可不知为,江妈总是能很轻易挑起她负面情绪,哪怕只是一句话,就能将她平静内心起波澜。
这种情绪轻易别人掌控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努力让自己完全无视江妈,刷牙,用开水将洗脸盆烫过,又拿了肥皂清洗脸盆、脚盆,江妈看她浪费开水,又浪费肥皂,是忍了又忍,这才没在除夕夜爆发来,干脆眼不见为净,看着桌上菜,食不知味吃着,然后就看江柠拿了一条毛巾来。
毛巾并不是新,已经在学校用了一个学期了,可江妈还是放下了筷子问她:“你毛巾哪来?你哪来钱买新毛巾?”她问江爸:“你是不是她钱了?”
江爸立刻喊冤:“我挣钱可全都你了!”又劝江妈:“大概是爸她买吧,她在外面读,不是肯定要有洗脸毛巾吗?”
江妈就见不得别人浪费,说:“家里许多孝布都用不完,不能用孝布当毛巾啊?”
村里老人去世,会每个过来磕头人发白色麻布当孝布,这样孝布用完之后也不会扔掉,而是留在家里当洗脸巾、洗澡巾、洗脚巾,江家人多,孝布也多,柜子里还有几张孝布没用完呢。
江爸听她大过年,提什么孝布,顿觉晦,放下筷子皱眉:“大过年,你这张嘴就不能说听?”
江妈也意识自己刚刚说了不,怕影响没回来江松,赶紧闭嘴不说了。
江柠刷完牙,洗完脸,见洗脚盆和洗澡盆江柏和江爷爷用着,自己没事,就去厨房架子上,拿了医院挂水大玻璃瓶,烫过之后往里面灌热水,拿了两只已经穿脚指头和脚后跟完全破没法穿袜子,套在了挂水瓶外面,往正在泡热水脚江爷爷里塞了一只,自己窝里塞了一只。
江妈看忍不住和江爸抱怨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也能怪我骂她啊?装暖瓶,晓得她爷爷里塞一个,不晓得我们窝里也塞一个,就是顺事,她都不晓得做,这能怪我平骂她?脑子笨就跟木头做一样,就这样,她还能考全县第一?我看她只会吃!”
说江柠考了全县第一?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要说松子考全县第一她还信,松子小脑子就活,聪明又机灵,要是能跟他弟弟妹妹一样努力读,全县第一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考?
想江松,江妈没心思管江柠怎么样了,心里很不得劲起来。
晚上年夜饭是江爸烧,江爸烧菜一向都非常认真,尤其是今晚上是除夕夜,他脑中都想着江松晚上会回来,一桌子菜他烧当美味,可江妈吃着却有没滋没味。
看江柠拿了衣服要洗澡,她突然想起来,前两天娘家送肉送莲藕候,她嫂子了一件她外甥女穿过不要旧衣服,让她带回来江柠穿。
江妈起身回房间,拿了旧棉袄递江柠说:“呶,你过年新衣服。”江妈补充了一句:“你二哥过年都没新衣裳穿,只有你有,你还抱怨我们偏心,心都偏你这了。”
二表姐巧,棉袄破损处,还她绣了花,遮挡了起来。
他们这一代人,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破破烂烂又三年长大,身边小伙伴们都是如此,她也不觉得自己穿旧衣服破衣服有什么,但是如江妈这样,明明就是一件打了几个补丁洗颜色发白旧衣服,却总是和她说是新衣服,她当傻子哄,都不走一点心,也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
这衣服她前世也有,一直穿了上大学。
她看着江妈理所当然说着偏心她话,不知为,竟有笑。
或许她还她当三岁不知事孩子哄,跟她说一声,我偏心是你,就真以为她真偏心自己了。
看,连二哥都没新衣服,她有哎!
她拿着‘新衣服’回房间。
此江柏也洗澡来,端着大木盆往外面倒水。
江松没回来,江妈就忘了要江柏买过年新衣服事,见他端着盆走来,她也就装作不知道要江柏买新衣服事,继续吃菜。
江柠要洗澡,就拿了肥皂去洗洗澡盆,洗完一遍,又拿开水去烫。
江妈一边吃一边看,看着江柠用洗脸盆端了热水,拿了葫芦瓢进了房间,很想知道她搞这么多花样进去做什么。
江柠确实站在洗澡盆里,拿着葫芦瓢,一瓢一瓢往身上浇水,洗着战斗澡。
她眼睛盯着房门,她知道今天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