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水杯,这么说也不会显得高川柏太偏颇。
“老高还真是缺心眼,”陈杰书原本就心细,看了看周围,立马就反应过来她们顾虑的是什么,“没事儿,我先替他拿着吧。”
说着朝王思琪伸出手。
王思琪赶紧递过去,顺便表忠心:“辛苦你啊班长,你放心,待会儿你去跳高我和温迟一定把水杯守得好好的,绝对不让人下毒!”
两人都被她这话逗笑,说话间,那边棚子里又传来催促运动员检录的广播声,里面恰好有五班一个同学的名字。
“行啊班长,敢情你们仨都进决赛了,加油啊!”王思琪做了个鼓气的手势。
“行嘞!那我先过去看看啊,别出什么差错了!”陈杰书晃晃那瓶水,跟她们解释了一声,小跑着往跳高检录处那边去。
没有了那瓶仿佛烫手的水,两人好像卸下了什么负担,谈话也更加自如。
只能说做贼心虚这个词其实不绝对,只要身处人群中,不做贼也会让人心虚——
特别是对于温迟迟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来说。
这边虽然就在比赛场地边上,但是围的人有点多,而且几乎能直直被太阳晒到,王思琪拉着温迟迟往边上走了走,最后一合计,干脆往靠近检录处的那边走。
“反正待会儿都要清场地,总能看到的。”王思琪如是说。
宜兴紫外线比较强,中午的太阳确实暖和,但是她们都是怕中暑的人,那边有树和伞的阴影挡着,人少一点也会更透风一点。
广播又喊了一遍,参加决赛的运动员还在进行最后一次检录,奖状虽然按年级发,但三个年级都是一块儿跳的,远点望过去乌泱泱一片,穿的基本都是运动短裤篮球衣。
王思琪打量了一下,怎么都找不出比李槜更显眼的,立马下定了结论。
“看来李槜今天是真有得喝了,好几个我都眼熟,有的还给他送过情书来着。”不同于刚开始要送水时候随口一提的调侃,王思琪也不知从哪来的消息,分析得头头是道。
温迟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只提醒王思琪道:“你小声一点哦。”
纵使隔着一段距离,王思琪本身也没有坏心思,但被别人听到了说不准要起纷争。
运动会的场地就是新修建好的操场,橙色跑道用来举行径赛,圈里宽敞的草皮地则被圈起来做不通的田赛场地。
这会儿外面刚好四百米决赛,发号枪一响,各种欢呼声和加油声叠在一起,简直可以用沸腾来形容。
仗着人多可以乱瞄,温迟迟视线来回好几圈,但都没看见他。
王思琪恰好在这时出声:“但咱们是不是过来还没见过李槜?”
这么巧合,吓得温迟迟差点一激灵,几乎以为自己刚刚不是在心里默想而是喃喃自语出声了。
“你怎么了?”王思琪略带担忧看着她,“可别中暑了,晚上还得上自习。”
温迟迟:“......”
悬着的心还不如别悬,不过只能说这关心也挺在点上的。
“哎,你们俩也过来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陈杰书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温迟迟礼貌微笑,王思琪则是直言不讳:“怎么感觉我们几个跟游戏里的NPC一样,哎班长,你的程序设定词是不是要问‘你们也过来了’?”
陈杰书被她这句戳到笑点,笑得快弯下腰:“行行行不问了......”
温迟迟看着他既拿着水杯又拿着水瓶,提议道:“班长,要不我们帮你拿着吧,你是不是要比赛去了?”
严格意义上说也不完全算是帮忙,毕竟其中有瓶水本来就是帮她们拿的——虽然是给李槜的,但这不是还没给么。
而且单拎一瓶水有点尴尬,再拿上一个水杯就没事儿了,毕竟不会有人拿着水杯来送水,她也就没什么好心虚的。
陈杰书摆摆手:“没事儿,其他两个年级先比,我们还得在这等一会儿呢,我先拿着吧,正好一块儿了。”
温迟迟点点头,也没再坚持,只说让他待会儿记得喊自己。
说话间,刚才被广播喊到名字的另一个同学也过来,和陈杰书站在一块。温迟迟和他不算熟,只点过头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王思琪想起什么,问道:“那李槜呢?这么久都没看见他......”
终于有人问出他的名字,温迟迟默默集中了注意力。
“刚才有人喊他,过去了一会儿,估计是约球吧。”陈杰书解释说,“下午刚好有空嘛。”
另一个同学也接话:“就二班,之前假期咱们一块儿补课那个,我刚才下来还看见了......”
王思琪了然,点点头。
温迟迟也收回视线,听大家重新漫无目的地扯些话题聊,时不时参与两句,更多的时候则是听着放空。
直到被陈杰书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