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
“不过要说起来,我之前还好奇呢。行走江湖,没个生计,却要如何过活。只不知你这尘世间大名鼎鼎的游侠,却是这方桃源中的一个勤恳先生!只看今日散堂,那些小童的父母们如何敬重你,想来这些家户,必定不肯亏待了你这位好先生呢!”
“我在这里教书,是偿还恩义,并不曾收人银钱。”
“啊?”令倾雪将手里的缰绳一勒,又是好奇神色,看向前方牵马引路而返的叶云瀚。
“你想知道?”
“……能说吗?不能的话,当我没问。”令倾雪立刻摆了摆手。
“没什么可隐瞒的。”叶云瀚淡淡一笑,一边前行,一边轻松说道,“临安醉仙居的醉仙醇,是我出的酒方。”
“啊?”令倾雪又是一愣,一使力,又一次不小心勒停了马。
叶云瀚粲然一笑,又扯了扯辔头,道:“那老板出一千贯买我的酒方,我没答应,却让他先拿去用,只要将每卖出一坛赚的利分我十文,直到他停售此酒、我撤回方子为止。”
“醉仙醇每坛三百文,你一坛只收十文,一千贯得攒到什么时候呀?”
“醉仙醇上市十天,我就将分得的盈利在邸店存了个整数——一百贯,便揣着府衙新发的票据和一些散碎银钱出门去了。此后每年,醉仙居都会结一次盈利,直接存到我在邸店的名户之下……不过后来我也只是支着用,没再去查过一共存了多少。”
“醉仙醇一年一年地卖,甚至还惊动了太上皇驾幸醉仙居,只为一尝名酒……”想起临安街上醉仙醇是何等为人趋之若鹜,而造方之人居然是这么一个隐世逍遥之人,难怪头次见面,他倒是很痛快地将酒让给了她们两个姑娘,想来也有这缘故在。于此,令倾雪又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只觉得叶云瀚更比之前让人看不透,但也更比之前有人情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