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日后便是你的了,安心住下。你等我一会,好吗?”
南暝没有搭话,许是默认了。
李芊云便走出房中,脸上的笑意无从遮掩。片刻后公孙父女便一同进了来,李芊云为他们父女俩讲了这事均是一副气愤又悲怜的模样,
进了门,是三个熟悉的身影。李芊云将公孙湘拉至床前,“这是湘儿,日后你便唤她姐姐吧。”但南暝并不知晓什么叫做
“姐姐”,也不知晓该如何回话。
“姐姐!”公孙湘说道。
“姐姐。”南暝依着她的声音模仿着说道。
“娘亲他好聪明!不过是不是因为太少接触人了还是不喜欢说话,弟弟他有点木讷呢。”公孙湘挽了挽李芊云的手。
“那明日开始我便叫人来教他认书识字好不好?”
“好!”
“既然你是我弟弟,那我唤你阿暝好不好?”公孙湘问道。
依旧是不太理解“弟弟”是何物,但听到“暝”这个字认为是在唤自己,也是点了点头。
“父亲。”公孙湘指着自家爹爹说道。
“父亲。”南暝一字一字和道。
三人相视而笑,南暝不知道他们在作何,便还是呆呆的看着他们。
第二日,李芊云便早早请了开阳门的一位师者,擅礼法,知书达理,而这开阳门从师姓,主音律,自家女儿除了对医术,剩下的便是对笛子很有兴趣,在从父亲学习医术的同时也会翻阅开阳门的音书自学。以为有一个好老师,南暝说话便不会如此木讷,也会变得开朗,不再胆怯,可谁知,南暝却对师者毫无反应,师者教他识字,他便看着花瓶,师者叫他读书,他便钻进被窝,一连几日,把师者气得不轻,师者自尊心往往很重,便直接不教了。李芊云无奈,只好向师者道了歉,领着湘儿去到南暝房中,看望他。只有在见着她们二人时南暝才不会回避钻被窝。
“看来很是怕生呢,这样吧湘儿,日后便由你来教暝儿读书认字知晓道理,好不好?”李芊云脸带着笑意,期待着自家女儿的回应。
“好的娘亲,正好我想多认识认识一下阿暝呢。”
公孙湘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如此也好,日后有人护你。”
说罢公孙湘坐到南暝跟前,望着他,却不料南暝也是将双眼对了过来。两两相视,竟都生出羞涩之意,二人脸上都浮现红晕,李芊云注视着这一切,以往她和阿权也是这般。缘不知何起,少年不知因何所动,少女也心注不能释。
日后的两年间,由于南暝脊髓的伤不便下床走动,公孙湘便每日前去他的房中为他针灸,按摩,疏通血脉,同时教他读书认字,因为是女子的缘故更重礼节,于是乎给南暝所选的书籍和道理便更侧重于这一面。
“阿暝,你看,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是不是很好听呀?”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嗯,好听。”
年少的两人认为一篇文章美大多不是因为其道理和蕴意,只是单纯觉得它美,美在何处,不可知,只是心觉得美,那它便美,文章这样,人,也应该是这样。
在此期间,苏源和狄嫘虽然也有过探望,生起交朋友的念头,可由于南暝对她们两人始终是不理不采,不论她们如何问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南暝都不曾回望她们一眼,只是翻着姐姐拿来的诗书,细细的看着,突然念叨一句:“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他觉得很好听,便用笔墨勾勒了一番。还是没有搭理两人。
“苏姐姐,这怪人在念叨什么呀,我们都在这儿好半天了也不理我们,只晓得看那个破书,真是个怪人,大冰山。”狄嫘愤愤说道。
“好啦小嫘,不必生气,也许是南暝正学得出神,我们便先不打扰他了,回家吧。”二人便离开了去。
后来也有人因为狄嫘说天枢门有个大冰山,你怎样弄他都不搭理你便也有些小朋友们去一探究竟,不过大多数因为公孙湘在房内教他,便悄悄等着,待她离去才进入房中。
“请问,你是南暝,对吧?”为首的孩童问道。
南暝不语,自说自话道。
“我们老大问你呢!小孩子,快回话!”
“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儿去嘛...况且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光着个腚到处跑。”
“哎你怎么接我茬。”说话间几人便打闹了起来,为首的孩童捂了捂脑袋,这群小屁孩真禁不住,不过床上的孩子却并不被这些所干扰。
“真如狄嫘说的一般,不错。”几人便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