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现在所处的环境里,就像是农民手中金子做的锄头,闪闪发亮却华而不实,还没有一把铁锹好用。
在她余下的生命里,她还是一事无成,和二十岁出头刚毕业的学生站在同一起点,甚至还不如他们——因为她没有那么充沛的精力和无法无天的胆量,更冒不起一点失败的风险。
她虚虚茫茫望着渺小而忙碌的城市。感觉后背轻轻贴上宽阔而温热的东西。
许铭基轻柔地拥住了她。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轻得若是离远一点,就好像要遗失在风中。
可是他的气息却不偏不倚落在她耳廓,坚定而清楚。
“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季节。”
“这世上大多是庸俗普通的花。它们成片生长,浑浑噩噩也不需要什么自己的思想,跟着大家一起开花结果就行了。所以它们的花季很确定,看起来很顺遂,也不会孤单。”
柔软温润的触感,不知是什么,珍重地落在她头顶。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好像也一样郑重可信,如同真理。
“而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她或许会在秋天结苞,或许要独自熬过寒冬,或许十年二十年才会开花。但花开那一天,必是举世惊艳,杀压从前冷眼嘲笑过她的任何一朵庸脂俗粉。
许铭基闭着眼,唇轻轻地偷偷地贴着她柔软的发丝,嗅着她的发香,无比确信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