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内只有沈钧的呼吸声。
室外传来的脚步声,窈清湖便放开了禁锢沈钧腰和头颅的手,移开唇后,她也撇开了头,眼神漂移到门口。
沈钧迷蒙着眼抬起头,脑子混沌成一片,他恋恋不舍留连着窈清湖的味道,但看到窈清湖不再理会他,沈钧撑起手臂,捏住窈清湖的下巴转了过来,看着他。
那双淡色的眼眸里没有他,视线定在天花板处,就如平常,窈清湖和她朋友说话时,视线跳过了他。这次依然被跳过了。
沈钧有些时候会生出坏心思,他会羡慕故意胡闹惹她眼神关注的Alpha,至少能让她目光停留。
他想: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不咬了,为什么不碰他了,他还幻想她能亲亲他。
他俯下头,他的唇落在窈清湖的唇处。
冰冷的触感,和窈清湖这个人一样冰凉。
窈清湖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密集又焦灼,她抿着唇,任由沈钧探出舌尖在她的唇面滑动,她等待着,漫不经心地数着脚步声的人数。
沈钧变得烦躁极了,烦躁到控制不住,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便捏开窈清湖的下颌,伸出舌头侵入。
一行人进入女更衣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循规蹈矩被赋予众望的家族继承人伏在一位娇弱的女O身上,不顾廉耻地侵犯对方的唇舌,那位女O则心如死灰凝眸在唯一亮着的顶灯上。
沈钧被安保队的人制服,拽着臂膀从窈清湖身上拉开,老师比窈清湖更惊慌,差点软倒在地上。相比下,窈清湖镇定多了,也或许是吓成木头了。
学生们和教练说游泳馆没人了,但窈清湖出现在此处。被老师扶起后,她柔弱无力地攀在老师肩膀上。
沈钧一离开窈清湖就发狂,他扭转着手臂,想要再次扑向窈清湖。直到在安保的压制下,沈氏的家庭医生快速将针剂注射在他手臂的肌肉里,再补了一针精神镇定剂,沈钧彻底瘫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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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意识清醒后,一直抚摸着他的脖颈,那处还残余着淡淡的木质香。沈钧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味道,就像窈清湖,沈钧也说不上来窈清湖是个什么人。
他又摸了摸脸上的淤伤,家庭医生和管家在等他开口,沈钧只有一句话:“有人将我的抑制剂调换了,你们去查。”更多的他不再说了。
但沈家的人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们当然知道抑制剂肯定出了问题,沈钧不会主动令自己处于险境。可是腺体破裂的为什么是沈钧?还有脸上被打的淤伤是怎么回事?
继承人不愿说,他们也不会多问,城主自然会和继承人沟通。
沈钧也没有选择同他们迅速离开,他就在更衣室前的休息椅上坐着,合十着手等待,等待着什么出现。
窈清湖足足洗了七八遍,将身上的味道彻底洗净才从淋浴室走出来,沈钧撇向她看了一眼。
只有一眼,停留在窈清湖身上不久,他收回了视线。
他注意到她换了秋季的校服衣裤。
窈清湖走过来了,沈钧的呼吸乱了,眼神漂浮在地上,不知道固定在哪处比较好。
“老师,我身上还有味道吗?”窈清湖皱眉闻着手臂,没有注意沈钧。
“没有,没有。没事的,清湖。”
“嗯。那就好。”她的确没事,腺体上标记味道的人不是她,她也没有受伤,更没有暴露,只是撞见了意外。
老师抱了抱窈清湖,将手上的校裙递给了她,说是在地上捡到的。为什么会在地上捡到,谁都不愿意发问,怕问多了,细节总是让人不能承受。
沈钧垂下头,听见窈清湖乖巧懂事地道谢,她被老师搂着肩膀安抚,送出了保健室的大门。学生已经疏散回家,校园很安静,空气中残余着引诱O的皂角香。
沈家的人已经同校方沟通完毕,这件事不会对双方有任何影响,沈钧易感期爆发的消息会封锁。至于窈清湖,等待沈家的负责人和沈钧沟通后,他们会决定对窈清湖是否补偿。
依旧是平静的一天,好像没发生任何大事过。
窈清湖走出了校门,捏着书包背带,伸了个懒腰。
去往雇主家的公交车站旁,窈清湖将褶皱的校裙塞入垃圾桶丢弃掉。
而沈钧坐着黑色高级轿车驶过大道,他透过车窗,一眼不眨,注目远望着窈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