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的无酒精饮料。
爱尔兰之雾。
名字挺好听,带着那么点文青的意境。
只是没想到入口并不是巧克力不是的口感,而是咖啡的苦香味,还有些牛奶的绵软丝滑。
冰冰凉凉的,却意外的好喝,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长久紧绷的心情缓和了几分。
“哎哎,快看——他出来了!”
场面微微躁动,几个人上了舞台。
话筒前的那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件印着字母的宽大黑t,懒懒站在台上,脸上透着不自知的漫不在意。
台上灯光明亮,银色耳钉随着动作闪闪发亮。
大概是长途奔波的疲惫和黑暗朦胧的氛围让姜桃昏昏沉沉。
那感觉像是感觉踩在雾里,软绵绵的,支着头却感觉力气从身体流逝,直到意识放空。
*
凌晨两点。
店内音响归于平静。
“下来了?”周默冲俞礼招呼。
“嗯,下来喝点东西。”
对方笑着打趣:“那你可还好是打烊了才下来,不然你坐这我就是有八只手怕是都都忙不过来。”
俞礼不耐又无奈:“好好说话。”
周默正色道:“不过那边角落吧台还有个女生睡着了,我怎么叫都不醒,看样子也还没多大,这会还没回家家人肯定要着急了。”
俞礼顺着服务员的目光看过去。
角落里小小一只,枕着手臂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满十八岁的样子。
俞礼不由轻哧,“保安可真是越来越敷衍了,小屁孩都往里放。”
周默打趣:“还不是某人魅力太大,美女们全挤着进,那混乱场合人保安没看到也有情可原。”
顿了顿后,又征求对方意见,“不过,这妹子就这样放在卡座吗?”
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
万一等会人醒了,服务员下班店门锁了出不去也不成。
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睡得正熟,睫毛弯弯翘起,低垂下来,在脸上留下浅浅暗影。
一个四周都掉漆了的小灵通就在女生小包拉链开口能看到的地方,俞礼试了试,但是上了密码锁,只能亮屏的主界面上也显示没有未接来电。
他想了想,给出了个解决方案,“我去宿舍搬两个折叠床下来先凑合以一晚,等天亮了再让她回家吧。”
“就是现在能喊醒她大半夜出去也不安全。”
周默本来就有想让俞礼帮他照看下的意思,一听正合心意。
他习惯性的搭了下俞礼肩膀跟他建议:“麻烦了兄弟,要不我把人背上去宿舍吧,也省得再折腾了。”
俞礼想也没想的否定:“一楼有监控,你想到时候出什么说不清楚的事儿?”
对方嗐了一声:“这不是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俞礼眉心微蹙,冷冷瞥他,“那可没准。”
被俞礼的话一噎,也心知他是对的,周默还真怕他真不管这事。
若是那样的话,还是要自己留下来等顾客酒醒,赶忙狗腿道:“礼哥,您赶紧坐着,我上楼搬床。”
一溜烟没了人影。
无名酒吧的一楼是吧台和卡座,二楼有私密包箱可供聚餐桌游或者唱歌,三楼则是放酒的仓库,几个杂物间和几间员工宿舍。
俞礼来这家酒吧有一年。
靠着一张脸和暴烈又温柔的嗓音大杀四方,人气颇旺,给酒吧带来不少客流。
酒吧老板威哥戏称他是“无名财神”,提了好几次把人发展成吧圈招牌的意思。
奈何人家平时没空,只有周末不忙的时候才会来。
不过这样的饥饿营销效果倒也不错,也逐渐形成了这里的独家特色。
威哥对员工和俞礼也不亏待,酒吧氛围倒也随意,平时小事儿也会互相照应,兄弟义气倒也浓厚。
俞礼周末来场子唱歌,这两天晚上下班晚,懒得来回折腾,就住在三楼左拐角的宿舍。
这间有三张床和配套的小柜子,里头还有个小浴室。
平时也就他自己,其他员工都是按时回家,偶尔特殊情况不得已才会在此留宿。
周默搬了个床下来后,俞礼把人从卡位抱过来。
小姑娘面色酡红,呼吸清浅,眼下还有淡淡乌青,也不知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俞礼:“行了,你先回去吧,等会我也下来,如果她醒了跟她解释下。”
就等着他这句话的周默闻言,义气的拍了下他肩膀:“感恩有你,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夜晚喧闹的酒吧如今只剩下两个人,耳边着实安静不少。
俞礼回到楼上浴室洗漱后,带上一条新薄被,把自己的不锈钢折叠床也提了下来,放在旁边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