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买些脂粉眉笔吗?”
“这些我哪里用的起?”
胡亥就是典型的何不食肉糜!
他说的脂粉眉笔属于是这时期女子的化妆品,现在是没有胭脂的更加没有往脸上抹红的风俗,主要都是粉白黛黑。韩非子就曾说过:故善毛嫱面施之美,无益吾面,而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简单来说就是以米粉敷面,以青墨画眉。
听都能听得出来,黔首用的起吗?
粮食都不够吃,还用来敷面?
做梦!
“其实我就会做竹蜻蜓,先生教过我的。”
“是吗?”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信任我。”
“没有没有,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
“……”
雎鸠笑了笑,继续道:“不要在乎这些旁枝末节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婆婆妈妈的。正好后面两天没课,我们明天做竹蜻蜓,后天去小泽城卖。两钱一个,绝对能卖光!”
“唔,就我们二人吗?”
“对!”
“要不我把李鹿叫过来,他很能吃苦。”
“这不合适吧?”
“没事没事,我和他关系好的很。”
“你刚才不是说不熟吗?”
“让他做事肯定熟!”
胡亥用力的拍着胸口。他再怎么说都是秦国公子,这粗活自然得找人来做。让别人做不太合适,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李鹿比较好。
“那赚的钱怎么分呢?”
“我不要钱他也不要,都是你的。”
就这点钱,胡亥真没放在眼里头。
“不成,我不能坑你们。先生说了,做买卖要以诚信为本。点子虽说是我想的,可我不能独吞了。这样的话,以后我就做不成买卖咧。”
雎鸠自己心里有数,女侯爷什么的距离她太过遥远。反倒是怀清这条路更为适合她,她走去小泽城不过二十里左右的路。一来一回,两个时辰绝对是够够的。做几十支竹蜻蜓,兴许就能赚点钱。
竹蜻蜓做起来很容易,也很容易仿制。卓草说了,先下手为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先下手,等后面有人仿制就不做这买卖。
“没事没事,你坑我们吧!”
“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朋友。你想呐,你天天来我这帮我做农活,收过我一个铜板吗?如果没你帮忙的话,我估摸着得和李鹿一块掏粪嘞。朋友之间就得互帮互助,李鹿有钱的很,你给他也是浪费。至于我,也不缺。”
“那我到时候请你们吃糍粑!”
“没问题!”
“那我今日便不帮你做农活了,我得先回去。”
“啊?!”
望着跑走的雎鸠,胡亥顿时叹气。
他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
辰伯捧着奖状,看半天也没看明白。
手里捧着钱和玉笄,满脸匪夷所思。
“你这丫头说甚?”
“你考了第一名?可别胡说骗你达!”
“真的……”
雎鸠无力点头,她怎会乱说?
回来的路上,其实有些人便与辰伯说了。只是辰伯没当回事,觉得是在诓骗他逗他。毕竟草堂就他女儿是女子,其他那都是半高的小子。
在他看来,雎鸠其实蠢笨的很,根本就不可能是学习的料。天天大晚上不睡觉,跑外面接着月光看书做题,也没见成绩多好。能在几十人里拿到第一,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是先生给的奖状和奖学金。这是苏先生特别送我的玉笄,说我等十五岁及笄便能用上。阿翁,我真的拿了第一名,先生都夸我咧。”
辰伯捧着奖状,他其实并不识字。只是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排大字,一看就知道是有学问的。自家女儿性格如何,他心里还是清楚的,打小就没说谎骗过人。
所以,真的考了第一?!
辰伯也不说话,右手紧紧攥着奖状。这是卓草亲笔所写,上面铺了层化开的赤色丹砂。再以小篆写上排大字:恭喜稚生雎鸠,于草堂第一期月考夺魁。这自然也是卓草的主意,就是想着让他们也能长脸。
“这奖状你先收着,待会额用米糊贴门上。”
“啊?贴门上?”
“额娃有出息咧,自然得让别人瞧瞧!”
辰伯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头高兴的很。站起身来也不再觉得辛苦疲惫,这可是相当给他们家争脸了,他能不乐意?上学没花钱不说,还赚了钱。看看这玉笄成色多好,以后便收着给她当嫁妆。
“阿翁,我明后两日可能没法帮你务农咧。”
“没事没事,额与你娘去忙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