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人进了宫,到达一处名叫珠翠宫的宫殿,鱼怀瑾无需人通报,直接与朝舒月并肩进去,宫婢在门口迎接,带着两人到了偏房,刚迈进门,鱼怀瑾就笑嘻嘻的开了口,喊了声阮娘娘。
屋内很快回应了声,是个温婉的上了些年纪的女声,“瑾儿来了,快进来。”说着,侧头过来,正巧看见鱼怀瑾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个生面孔,阮妃稍稍打量了几眼,笑道,“这是舒月吧,快坐快坐。”朝舒月颔首谢过,跟着鱼怀瑾道了声阮娘娘。
阮妃曾与鱼怀瑾谈过朝舒月及其母妃,也看过他们的画像,虽没见过真人,但看着画像也是夸赞的不得了。见朝舒月也跟着鱼怀瑾称自己阮娘娘,心中更是欢喜。原打算嘘寒问暖,增增情意,这边鱼怀瑾已经忍不住进入正题了。
“阮娘娘,我带舒月来借用下百夜琴。”
“百夜琴?”阮妃似是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也来找百夜琴?”
鱼怀瑾与朝舒月同时神色一凝,鱼怀瑾问,“除了我们还有谁来借用百夜琴?”
阮妃笑道,“是元昌公主,说她有个朋友要办成年宴,想要借百夜琴去助助兴。”鱼怀瑾紧接着问,“阮娘娘借了吗?”阮妃摇头,“正巧我上次弹了后,忘记收拾,被寻儿讨嫌,划了几道痕,我觉得不雅观,就回复说拿去修了,说过几天再借给她。那时她没言说要不要,昨日又来,说还是想借,我让她明日来拿的。”
朝舒月看眼鱼怀瑾,又看向阮妃,将问灵城的情况大概讲了讲,阮妃听后大惊,“这琴居然有此等奇效,那是一定耽误不得的,这个事我想想。”她想了想,又抬眸略带些怀疑的看向朝舒月,“可是舒月,这琴我弹了不下百次,着实没觉得,它与寻常琴有什么两样。你若确定就是这把琴,我立马便给你,元昌那里,我自去说,她是个懂事的姑娘,分得清轻重的。”
朝舒月来时路上就问过鱼怀瑾百夜琴的来历,此琴来自宿泠台,是那次万花城围剿后,有个懂琴的弟子从万花城中寻来的,此刻在问灵城的邪祟,尽是由宿泠台邪化,百夜琴来自万花城,那么极有可能就是那些邪祟的克星。
朝舒月点头,道,“这琴出自宿泠台,问灵城的邪祟也来自宿泠台,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阮妃也点头,“那好。来人。”身侧一个丫鬟上前一步,“你去将百夜琴取来,赶快。”那丫鬟领意去了。不一会儿,琴被取来,阮妃当着朝舒月与鱼怀瑾的面将琴检查了一遍,又弹了声,音也没错,将琴包起,交给朝舒月。
朝舒月看向鱼怀瑾,“那份曲谱真的找不到了?”
鱼怀瑾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将那曲谱送给她风月场的老相好了。
“那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看向鱼怀瑾,“你跟着我,去问灵城。”鱼怀瑾“啊”了一声。朝舒月不容置喙的道,“你精通音律,既然那本曲谱你尽弹过,那么肯定记得些,到时捡着弹就行。”
鱼怀瑾一个丞相,这次被赶鸭子上架去做琴客也是头一遭。朝舒月捧着琴等在宫门口,过了会儿鱼怀瑾出来,他去面见皇帝请了半月休沐,也好在如今武国事物不繁,否则就是他自个儿同意,高座上那位也不会同意。
在车上,鱼怀瑾还是实话实说,“那琴谱其实我不是丢了,而是赠给了你们竹石镇风月斋的一位姑娘了。那姑娘你或许认识。”朝舒月看鱼怀瑾一眼,里面有白眼的成分,意思是说,他从没去过风月斋。
鱼怀瑾哪能不懂朝舒月的意思,道,“我没说你去过那里,我是说,你或许听过她的名字。哎,我是觉得,我今日跟你去了问灵城,总不能往后每次需要这琴时,都将我拉上吧。你回去朝和郡后,去跟秦臻说,让他去让他的相好找一个名叫拂歌的姑娘,我那琴谱就是赠给了她。等拿回琴谱,你再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好好研习研习。这琴呢,反正阮娘娘已经送给你了,往后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安排决定就是。”
朝舒月拍了拍琴布上压根没有的灰,“回来时会走官道,官道途径竹石,到时你取回琴谱再走。”鱼怀瑾眉头跳了跳。鱼怀瑾已经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他不该在朝舒月还小时,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拍着胸膛道,“我比你大两岁,往后我就是你哥,有谁敢欺负你,报我鱼怀瑾的名字,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然后,就在大放厥词的当天,他自己被人打的满地找牙了,将他拎起来的,是那个他打包票要保护的人。往后只要他俩在一起,遇到恶汉,鱼怀瑾就会霸气侧漏的往朝舒月面前一站,遇到犯花痴的姑娘,他也会怜香惜玉的对着姑娘抛个媚眼,恶汉不知打跑了多少,但桃花也确实挡了不少。
但是,另外的一副场景是,一遇到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鱼怀瑾绝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躲在朝舒月身后,连头发丝都不愿显露半根的。
夜色又一次降临人间,马车摇摇摆摆的行在密林小道上。寒气袭入,朝舒月和鱼怀瑾各自披上了薄氅。朝舒月撩开车帘的一边,他们此时已经出了林道,正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