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断他的话,温世誉已经坏了她的许多事情,她的语气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为何我们相识才短短一日,你却要四处寻我?你想做什么?”
温世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歉意地说道:“我忘了,对不起,木心贤弟,是我太吵了吗?下次不会了。”
【我也只是想有一个朋友。】这是温世誉的心声。
涂岁有些愧疚,她倒也不是真的责怪他,见他这个模样,便说道:“对不起,我方才的态度不好。”
温世誉委屈巴巴地低声呢喃着:“对不起,木心贤弟,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从小到大也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只有你,你把我当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方才我也只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
涂岁想了想,觉得温世誉这么关心自己也对,她是第一个愿意让温世誉靠近的人,所以他很是欣喜,见她出去那么久没有回来,他也是真的很着急。
涂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轻声说道:“算了,回去吧。”
说完,她就走了。
温世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涂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那个荷包,上面明晃晃地绣着她的名字,许清嘉肯定看见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她。
她深知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许清嘉现在重来一世,应当是留不得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身边的,她可不想再进一次牢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活着,就能有办法重新想办法保下相府。
因此,她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跑路了。
于是她趁没人的时候想要悄悄打开地下室的机关,她还疑惑为何今日大厅如此安静,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概是今日出去了大家都累了便早些歇息了。
她看着那开门复杂的机关,一时间有些苦恼。
终于,她以为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地下室的门被自己打开了。
却不想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许清嘉挺拔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的,是刚刚开门的华与。
原来,门是从外面打开的。
“木心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许清嘉如无其事般问她道,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涂岁顿住脚,对许清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殿下,您这是?”
许清嘉向她走过来,他每向自己走近一步,涂岁就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进一步。
“背着包袱,先生要走?”许清嘉走至涂岁的面前,状似询问地模样问她。
涂岁仰头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道:“草民家中来信,说家父突发顽疾,来不及上报,殿下,还请让草民回去尽个孝。”
她诚恳的眼睛对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正在她觉得许清嘉已经快动摇之际,耳中响起一阵讥讽的话语。
【编也不编得像样点,我看这个木心先生口中就没一句实话,也不知殿下将他留下做什么?】
她侧头看过去,见华与正眼神愤愤地看着她。
那是华与的心中所语。
“撒谎。”许清嘉不咸不淡地说道。
倒是比华与坦率。
“你想走可以,不过,这里也不是任你自由出入的地方。”说完,他便越过她,进了大厅。
不知何时,所有幕僚都被叫了出来,零零总总十五个人,他们脸上没有困意,被叫出来更多的是疑惑。
见到许清嘉,大多数人脸上的困意全无,表情也从疑惑变成了讨好。
有个男子恭敬地问道:“不知,殿下深夜叫我们聚集于此,所为何事?”
许清嘉负手而立,没有应答。
他身后的华与上前一步开口道:“各位,现在外面动荡不安,东宫也多受波折,现如今为了节约开支,你们只能留下一半的人,那些想要回家的,就趁早收拾东西离开。”
说完,华与轻蔑地睨了一眼定定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涂岁。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她。
她身上背着包袱,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温世誉从一开始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了,他不理众人诧异的眼光径直向她走去。
“木心贤弟,你要走?”他走到涂岁的面前问她问道。
涂岁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温世誉没有管她回答与否,只是自然地将她拉到了人群之中。
许清嘉看了眼涂岁,说道:“各位,你们有谁想离开的,大门是开着的,现在就可以走,本宫绝不阻拦。”
涂岁看着许清嘉平静的模样,感觉他应该没有怀疑自己。
若要帮助相府脱难,许清嘉是最稳妥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