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敞开门扉的人,连灵魂都会为彼此燃烧。
肯德拉以为是加德纳想开了,他的雨过天晴般的喜悦总是肉眼可见地挂在脸上。她收到那人传来的要带加德纳回到地球的消息既担心又高兴,加德纳一直以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作为像母亲一样陪伴他长大的人,肯德拉永远记得加德纳在火星没有四季之分的十月里黎明初升般的笑。
而对于加德纳来说,地球上的一切都不再只是精彩但空洞的图像和轮廓,它将变成一场伟大的冒险和跨越山海、不远亿万里的奔赴。
愿望的种子早就已经在他独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又开花。
火星上熟悉的光景即将变成过去式。
他不知道这个过程要多久,生理上的独特性造就了他接受手术和训练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甚至在地球着陆他也不能立刻去曼哈顿找塔莉兰德,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的父亲。
但高兴总归是要超过的难过的。
任何能让塔莉兰德高兴的事情加德纳都不想它是秘密或者任何不确定。
我们要见面了,为你跨越十四亿英里,我整个未来都要活得快乐自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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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卡梅隆的“冷战”来得蹊跷,我以为我们彼此都习惯了这学年以来的繁忙和不得已的“疏远”。可他没理由的火气让艾玛都觉得怪异,要知道他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对我。
“他这个月次学术评分没拿第一吗?”
“不,稳稳当当的,第一。”
“算了,可能压力大吧,罗伯特叔叔应该是给他施压了,你知道他们家温水煮青蛙的教育方式,那比你爸妈还恐怖。”
可卡梅隆一整个周都没搭理过我。加德纳努力为我创造的好心情在十月末尾即将破裂,我又陷入了自我内耗的死循环。
直到加德纳在十一月开头发过来一条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消息。
在七点才天亮的清晨,我站在上西区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这个陪伴我度过了近百个孤独煎熬的日子的男孩,遥远但亲切,不幸却坚韧,孤僻又勇敢的男孩对我说:
“塔莉兰德,我能来见你了。”
“我不用告诉你地址,是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