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色苍白无力,眉梢间洋溢着浓重的倦色,整个人病恹恹的,步幅轻盈却并不算稳,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
长老们厌弃、憎恶的目光一直紧紧停在她的身上,但她仍不卑不亢地向殿内诸位长老行礼。
“弟子谢乔,拜见诸位长老。”
从谢乔进来到现在,长虞的视线没有从谢乔的身上移开。留意到少女苍白的额头渗出虚汗,她忍不住一阵心疼,却没有说什么。
众人目光微变,这才相信了几分谢乔病重的说辞。
原来,这半个月,谢乔真的在养伤。
“师姐......”大殿之上,另一位楚楚可怜的朱砂少女也看向她。
想到谢乔差点儿害死了戚清窈,众人对她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儿同情,瞬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谢乔喜好攀比,整日闯祸,与同辈女弟子生出嫌怨,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蛇蝎心肠。
若不除去,恐怕会是一个不小的祸患!
“谢乔,你可知本长老为何传你前来?”青灰色的中年男人神色威严,淡淡扫了一眼站在大殿中间的少女。
谢乔正视高座之上的中年男子,他的双眸犀利似刃,外表儒雅却并不随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谁能想到,这位仙风道骨一般的人,最后会被自己的弟子挑断筋骨,化为一滩模糊的血肉,含恨而终。
“回禀长老,弟子知道。”谢乔收回目光,如实答道。
曲闻鹤惊讶于她的直接,本以为谢乔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或是扭捏造作、拖泥带水,但小姑娘却并未多说废话,只是声音闷闷的,微垂着脑袋端端站在殿下,看起来实在乖巧。
他难得生出了一丝耐心,便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归真长老,”谢乔看了曲闻鹤一眼,又转向殿内的其余长老,语气真诚,没有一丝的害怕,“我并没有生出残害戚师妹的邪念,这一切都另有原因。”
谢乔没有说谎。
噬魂兽生性贪婪但嗅觉薄弱,一两个人,灵力微薄,很难吸引噬魂兽的注意。
但是,戚清窈把生魂箓给了她,还骗她说这是瞬移符。
有了生魂箓的加持,活人身上的灵气瞬间被放大数倍,谢乔成了显眼的活靶子。
上一世,谢乔自卑敏感、心思单纯,没有几个人愿意理会她。然而,戚清窈却是一个例外。
她修为高,剑法妙,相貌漂亮,性格温柔,是无数弟子的梦中情人。
这么优秀的一位弟子,能与她做朋友,谢乔甚是惶恐。
可是,事情逐渐变得奇怪。
谢乔与戚清窈待得越近,她的名声就会越糟糕。谣言愈演愈烈,谢乔被形容成一个“狭隘嫉妒”的坏弟子。
于是,谢乔想要远离她,甚至,她会讨厌戚清窈。
然后,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死对头。
若不是捡到了生魂箓,谢乔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从一开始,戚清窈就对她有如此歹毒的想法。
她对戚清窈的感激,现在想来,只觉荒谬讽刺。
“哦?”曲闻鹤不以为意,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对于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你说自己毫无干系,可是本长老的徒儿该找谁诉苦呢?”
“诸位师叔师伯,师姐好不容易养好伤,还是不要为难了。”戚清窈白玉般的脸庞上还挂有清泪,犹如梨花,楚楚可怜。
众长老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看向谢乔的眼神愈加生恶。
上次遇到噬魂兽,戚清窈被谢乔陷害,被引骗至噬魂兽的地盘。
可是,两人不是噬魂兽的对手,处境极其困厄。危急之际,戚清窈不计前嫌,舍身护着谢乔逃离魔爪。
即使她身受重伤,修习、课业却是顿顿不落;相反,谢乔却一直对外声称身体欠佳,半个月都不见踪影。
对于这个说辞,长老们当然是不相信的。
当日回来,戚清窈面色惨白、浑身是血,谢乔则是昏迷不醒,被弟子背了回来。
虽然谢乔的身上也有血迹,但却要比戚清窈轻得多。
至于昏迷不醒,想来也是被吓晕的。
长虞却态度坚决,不肯让众长老审讯,只说等谢乔伤好之后一并审讯。
众人却是不信,分明是谢乔坑害同门的计谋败露,自知在劫难逃,便打算拖延日子,趁机将此事压下去。
哪会有那么容易?
如果说,谢乔身受重伤,终日昏迷,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做三岁小孩子戏弄!
其余人不禁嘀咕,谢乔修为低下,废柴一个,十一岁拜入长虞门下,如今,五年光阴,弹指一瞬,她却还停留在筑基期,与废人何异?
直接逐出师门就好了。
“谢乔,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心术不正,竟对同门下毒手,只凭你的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