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是故意找茬:“你想怎么样?”
邬荧低头眼神轻视,短信内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时刻折磨着她。
即使理智告诉她陈青溪不会是那个人,但也像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是时刻会从头顶掉落的利剑,让她无法再和人维持表面和平。
“不怎么样。”
邬荧这么回答,却从地上捡起汤圆玩的宠物球,她故意朝他受伤的手臂扔过去,陈青溪侧身躲开,小球砸到他手里的书,连球带书一起掉进后面喷泉。
“荧荧!”院子另一侧传来邬君岚惊呼声,她正好看见这一幕,惊讶之余连忙走过来拉住邬荧。
“妈、妈妈。”
邬荧见到邬君岚后慌乱了刹,她愣愣地望着人,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无措。
“荧荧,你在做什么?”
“我……”邬荧张了张嘴想解释,余光看见陈青溪依旧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他神情冷淡又平静,仿佛只是被迫来观看马戏团表演的观众。
顿时,邬荧所有谎言堵在喉中,半个音节都发不出。
她扭头红着眼睛瞪向陈青溪:“你是故意的!”
是他,肯定是他!
知道邬君岚在后面,所以故意摆出受害人的姿态,故意让邬君岚看到这一幕!
邬荧简直恨死他了!
“我没有。”陈青溪没有多说。
反正无论他解释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只信她所认为的。
“荧荧,你在说什么,小溪手还伤着,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呢!”邬君岚不清楚其中缘由,却亲眼看见是邬荧先动手,“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如果是你做错事就快给哥哥道歉。”
邬荧甩开她手,大声反驳:“我不要道歉!他不是我哥哥,我也没有哥哥!”
“荧荧!”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凭什么?凭什么!蟑螂就应该回到蟑螂窝,而不是留在这里!他……”
“荧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邬君岚打断她,缓慢却不容置喙地说,“向你哥哥道歉,立刻。”
“不要!是你变了!你现在偏心他,自从他回来,你就一直偏向他!”
“邬荧!”
邬荧死死咬住嘴唇,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服软,不能也不该和邬君岚硬碰硬,但心底最后一丝傲气不允许她在陈青溪面前低头。
低头就等于认输。
“反正我没有错,不可能道歉,死也不可能!”
说完,邬荧倔强地推开人,她脊梁挺得很直,抱起汤圆后头也不回往院外走。
“荧荧!”
邬君岚在后面又急又气,想追上去却被陈青溪拦住,“你过去,她只会更生气,不如让她一个人冷静会儿。”
“小溪,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青溪不答反问:“她不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
邬君岚噎住,面对陈青溪平静无波的目光,她艰涩道:“荧荧确实从小被我惯坏了,但……”
“我累了,我想去休息。”
邬君岚话题被迫中止,她无奈点头,在他离开前还是没忍住说:“妈妈替邬荧向你道歉,荧荧她其实还小不懂事,不开心就喜欢闹脾气,总之,妈妈希望你不要和她多计较,原谅她这一次。”
“她是个成年人。”陈青溪回答说,“至于原谅,我对她没有怨恨也谈不上原谅。”
邬君岚看他确实没有埋怨情绪才小心翼翼又道:“荧荧说周末要在家开个派对,还邀请了同学,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参加好吗?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权当放松。”
陈青溪想起那天邬荧给纪晴的一通电话,鸿门宴即使他不参加,邬荧也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强迫他参加。
在确定兔子咽气前,豺狼是不会松口的。
他轻轻应了声,“嗯。”
邬君岚见他点头后心下微松,微笑着又细细叮嘱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生活小事。
另一边。
邬荧跑出去后抱着汤圆漫无目的走在湖岸,周围很安静,只偶尔几声鸟鸣在树梢上响起。
“没有人关心你,看见了吧?”邬荧伸手揪了下汤圆尾巴,“如果我被那个人赶走,你就会变成流浪狗。”
路灯将一人一狗身影无限拉长,孑然独立,显出几分孤寂。
“所有人都帮着他说话,你很快就会变成流浪狗了,只能在街上捡垃圾吃。”
“我也是,会成为没人要的孩子。”
汤圆乖巧地歪在主人怀中,它什么都不懂反而无忧无虑。
邬荧看着看着突然冷笑出声,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还没说话她先开口道:“亲爱的,在干什么?”
“……”
“怎么啦,不敢应啊?”
“不是。”席言徽握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