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惜,他只看见首辅对官家的强势,却没想到人人口中优柔寡断的巫国徽宗,却是如此残暴。
李青惜和柳冰在竹林里下棋,站在一边观看的是简星沉和苏倾河,
“洛阳王的黑骑军远不止十万,这一刻,他等了十年。” 首辅道,
见柳冰迟迟不动,他又道,
“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又心软了吧?”
十多天的时间,柳冰的头发又白了些许,他盯着那棋盘上的卒一动不动,
站在一边的简星沉替他出手了,将最前面的一只卒移过了界。
“过了界的卒,便不再是卒了。”
李青惜看着还是低头不动不语的柳冰,有点动怒,
“自古忠义两难全,柳冰!,到了此时,你到底要忠还是要义!”
柳冰神情中融合着权势与衰败,他缓缓拿起了那只卒, 吃掉了李青惜的军。看着对方已无防守的将,他和首辅结束了这一局。
“你看懂了吗?” 李青惜突然发问,问的是一旁的简星沉。
“这江湖呐,忠就是忠,奸就是奸,黑白分明。可这朝堂,却是灰暗一片。”柳冰接道,
“看懂了,可我并不赞成。” 回答的却是苏倾河,他去看李青惜,
”我若今日想在这里杀首辅,谁也拦不住我。”
“若杀我一人就能平天下退紫心国军,我们又何必费心费力设计这许多?”李青惜不惊不怕,只是笑问。
“君明臣贤,谁不渴望?! 可如今的官家,一心求和,巫国必亡在他的手里。”柳冰叹道,
“我与首辅在那朝堂上一唱一和,才让官家只能选择重启洛阳王的黑骑军,首辅推简星沉替代我的位子做修衣新一代宗主,是以保江湖不乱。”
“以臣反君,勾结洛阳王逼官家退位,这样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到是一代修衣宗主会做出来的。” 苏倾河问,
“官家德不配位,对外软弱,对内奢靡又残暴,这忠与义之间,我只能选义。”
“做个叛臣,总好过眼睁睁看那国破山河。”
柳冰说着,手指那桌上的军,继续道,
“每个人都要牺牲点什么,蔡相这只军牺牲地位,我这个相一辈子活在忠义难全的折磨中,洛阳王在后世史书中到底落个弑君篡位的骂名。”
“那简星沉呢?” 苏倾河问,
“我就是那只过了河的卒呐,” 简星沉答,他与李青惜对视一眼。
“人人只道我一代权臣一手遮天祸国殃民,只有你和师兄明白,到了这家国存亡的时候,我会怎么选。”
“士为知己者死。” 首辅又重复了一遍他曾对简星沉说过的那句话。
三日后,洛阳王的黑骑军围攻迦南,联合禁军逼宫官家退位,洛阳王萧定权登基后改号巫国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