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早朝了。”
巫国钦宗不为所动,
“苏倾河,我只想让你明白,萧图能为你做到的,朕也可以。他为你做不到的,朕依旧可以!”
正月十四,再过一天便是百官归假的日子,这天的上朝也不过是行祝礼和由圣上按资论辈赠些珠宝绸缎等节日彩头,于是,这天百官入宫的心情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平日互相看不顺眼的今日见了,也是面带笑容各说几句吉利话。
忽然,众人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在这种场合里全身铠甲的身影,细看之下,正是郭守文,面对众多疑惑的眼神,郭守文道,
“传陛下口谕,今日早朝取消,各位大人各自回去吧。”
对一个武官传口谕,有脑子的官员自然是不相信的,然而下一刻,本该守在皇城外墙的三千禁军忽然如潮水般涌入了内城,为首这是那一身红衣的萧图。
这下,没脑子的也是反应过来了,太尉这是要反呐,只听耳边一声急促的风声,一只黑羽箭精准地穿过百官直冲马上的萧图而去。
守卫皇城内院的都是精心挑选出的黑甲卫,人数虽只有百人,却各个都是一可抵十的骑射剑术高手。
萧图也低估了那黑羽箭的力道,他伸手抓箭,却只来得及将其断为两截,他向后仰去,箭尾还是擦破了肩头。
就在这一箭的时间内,黑甲军已经和禁军厮杀成一片。
站在外围的百官都目瞪口呆看着这忽如其来的一场恶战。
一匹白马此时才姗姗来迟,马上正是李青惜,百官见了他如同见了救星,纷纷投去期待的目光,哪知,李青惜却挥手甩出道兵符,向黑甲卫喊道,
“我已调动了驻守洛阳的五千精兵在外,即刻便可入这昭华门,现在放下兵刃者,可饶其性命,反抗者,诛九族!”
有官员喊,“首辅,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同朝为官,本应共为陛下排忧解难!”
更有早与李青惜不合的痛骂,“李青惜,你一手敛财一手集权还不够吗! 以臣反君,你是找死!”
安坐马上的李青惜根本不予理会,他眼神从百官身上扫过一遍,
这一眼,几十人便心领神会,站到了李青惜一侧。
黑甲军终是不敌,也有倒戈者,眼看这胜负已定,巫国钦宗本人却终于从金銮殿中走了出来,他虽未身披龙袍,那专属于君王的高人一等的神色令场面立刻静了下来。他的身边还有个浑身黑色的苏倾河。
“李青惜,今日叛君之罪,你可还有话说?”
李青惜冷笑几声,
“你德不配位,这江山就要易主了,我李青惜今天就是要以臣戮君!”
巫国钦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忽听外面兵戈声四起,巫国钦宗这才又开口,
“你再好好看看,听听,这洛阳王的兵符到底在谁手里!”
聪明如李青惜立刻明白,他中计了。他转头看了萧图一眼,飞身到了巫国钦宗眼前,
李青惜向巫国钦宗大笑几声,
“我败了又如何,你可知这天下,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想反你?!”
巫国钦宗拿出一张写字的纸,正是当日在梅林别馆众人画押的那一张,
“说的是这张名单么?”
李青惜的笑僵在脸上,这名单上日期地点和当日一模一样,却只剩余他李青惜一个人的名字。
“可惜你我君臣十七年,我看透了你,你却从未看透我。”
巫国钦宗终于露出他真正的样子。
李青惜沉默片刻,猛然拔刀向巫国钦宗砍去,一柄黑剑堪堪抵住了他的刀。苏倾河虽手拿黑云剑,他的手却是抖的,勉强撑着一口气,
李青惜看着他,“苏倾河,今日你的身体,还能拿得动这黑云剑吗?”
苏倾河不答。
李青惜的眼神忽然变了,他看着苏倾河,轻声道,
”若不是命运,你我,是不是可以成为另一个萧图和苏倾河?”
他还是没有等来回答,
“成王败寇,宁死不屈!” 说罢李青惜竟反手用手中的刀自尽于巫国钦宗面前。
“君无戏言,我已为陛下清君侧,陛下答应我的交易,臣还恳请立刻实现。”
萧图跪在地上,虽话是请求,其中不乏威胁之意。
巫国钦宗看着这昭华门内外,尸首与满地的鲜血,他深知,李青惜虽死,以萧图现在的人心所向,今日的昭华门,一场假戏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变成真的。
最终,他开口,“当然,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