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他在心里疑问。
喻槐安拿着笔的手忽而抬起，将笔帽戳在她的嘴角：“这里还有。”
少女没有怀疑，伸出舌头轻舔一下，直愣愣地盯着他，“还有吗”
他声音微弱又颤抖，“现在没有了。”转身将双手叠放在桌上，指尖细细研磨着刚才触及她唇角的笔帽。
另一头的教室，程简自觉口渴，起身拿着自己的水杯连带着身边人的。
“我不渴。”余音没有看他，一手写着，一手牢牢握住水杯。
程简松开手，眼眸垂落在她的发顶。
平常的晚自习，她对自己都是有问必答，唯独今天不管自己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不会”，现在连打水都不愿意让他帮忙。
程简后悔了，自己不应该逗她。
他懊恼地捏了捏眉心，重新坐下，压低声音凑近她，“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
“嗯。”她目光凝固在笔下的字迹，顿了顿。
他看着她的耳边细碎的发丝被头顶的电风扇吹起又落下，再次开口，“以后不会了。”
她侧过脸，碎发略过他的鼻尖，表情严肃，“你发誓！”
他有些无奈，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嘴里振振有词：“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那帮我接半杯水就好，谢谢。”余音松了手，将水杯推向他。
“好。”收到指令的程简笑着起身拿着两人的水杯朝外大步走去。
他转过身，在心里重新发誓，再有下次，也只能怪自己情难自控。
晚自习结束，程简带着三人向目的地去，手指着不远处的烟雾缭绕，从店里传出老板断断续续的吆喝声。
江雀挽着余音的胳膊，兴致昂昂朝小巷里看去，昏暗灯光下的面孔逐渐清晰，“你表姐。”
“还有谭应钦。”
谭应钦最先发现朝烧烤店来的四人，将杯底的酒撒在地上，伸长脖子提醒着与自己相隔三人的程舒语：“好巧，你弟弟来了。”
程舒语见他表情不像玩笑，立即坐直身体，手藏进桌下，噔噔踩灭烟头，猛地灌了一杯水下肚，撕掉紧紧包裹着食指和中指的创口贴，起身朝不远处喊着，“程简，要不要带着你的朋友和我们拼桌？”
江雀惊愕地看着高声邀请着的人，离高考不足半月，原来不是所有高三的学生都在挑灯夜读。
程简摆摆手，不愿意和他们挤在一起。
四人并没有瞧见另一位老熟人，只越过程舒语那吵闹的一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程简，你姐真是这个。”江雀拉开椅子，背靠椅子，竖了个大拇指。
“别管她，想吃什么点什么。”程简为了不让某人起疑心，将四罐可乐全都打开，放好吸管。
江雀的手指在菜单上快速划动着，朝服务员笑着点头，“姐姐，先要这些。”
余音在女生重复一遍菜名后笑着补充道：“一半辣，一半不辣。”
江雀好奇年级第一是怎样看待程舒语的，“你觉得你和程舒语谁更厉害？”
喻槐安被晚风吹来的烟熏了眼睛，眨着眼冲她反问：“你觉得呢？”
“一样吧，真羡慕你们这些聪明的人。”她心里对比着两人，发觉两位都是自己很难超越的人。握紧筷子，用力戳开裹着碗的薄膜。
“你也很聪明。”喻槐安替她收好垃圾，恰好靠近她耳边。
江雀感觉耳朵忽而一阵热气，缩了缩脖子，“谢谢啊，小喻老师。”只当他给自己捧场。
等菜上齐，余音将桌上的盘子重新调换好位置，又多了两瓶水给江雀和程简。
江雀鼓着腮帮子，“你都给程简吧，我用不上。”
“不行，怕你上火。”余音看了眼江雀，又看了看程简，“你也多喝点水。”
程简听话得点点头，脸上没有表露太多心中的喜悦。
晚饭随便对付着的四人不比其他客人那样边吃边聊，早都饥肠辘辘，埋头各吃各的。
程舒语和谭应钦没有声响地走进他们这桌，拉开椅子自觉坐下，犹如主人一般同他们打招呼。
程舒语指了指程简的盘子，略显嫌弃，“你吃得这么寡淡！”起身去拿江雀面前的肉串，放进程简的盘里，“你尝尝这个，辣的才好吃。”
程简掀起眼皮看向喻槐安身边坐着人的方向，很快又垂下，尝都没尝，又放回原位。
“难吃死了。”
他有些恼，有的人就是这么阴魂不散。
程舒语勾起唇角，带着歉意看着众人，“他就这臭脾气。”又侧头称赞道：“听说你今天比赛打得不错，我朋友是校队的，问你想不想进校队。”手指着他们那一桌光是坐着就已经高出大家一个头的男生。
“没兴趣。”程简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只想赶紧吃完，赶紧走。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