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内。
江雀平复好呼吸,还好没迟到,“走吧!”
程简和余音收到江雀发来的消息,才知道今天是喻槐安的生日。虽然没有提前准备礼物,但不影响三人密谋着给他一个惊喜。
三人分头采买完之后,站在指示牌前。程简指着挂在商场里大大的关于“烟火大会”的海报,“今晚带他去这里!附近有个摩天轮,坐在摩天轮上看更加难忘!”
余音赞同他的提议,甚至已经能够想到那个场景,“好呀!我喜欢坐摩天轮。”
江雀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可是,喻槐安他恐高。”还是没忍住给自己和他们泼了凉水。
“我怎么不知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程简脑子转得快,大不了让江雀陪着喻槐安,自己就可以和余音单独坐摩天轮,也是一个好办法。
喻槐安坐在书桌前,来福翻了个身枕在他的大腿上呼噜睡着觉,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在球场被江雀拒绝的情景,尽管这是合乎情理的。
外公手拿着卷轴,敲了门,等喻槐安将来福放下之后才慢着步子走近他身边,“槐安啊,这个是外公送给你的祝福。”
喻槐安笑着收下,小心着把卷轴拉开。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外公的字在外人眼里是千金难求,可他每年都能得一幅,年年不重样。他寻了个墙上的空位,将卷轴挂起。卷轴并不是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就像外公对他的祝福一样,全是深深的感情。
“槐安,今天天气好要不去换一个名字吧。”外公一直对他的名字耿耿于怀,总觉得“槐安”寓意不好,每年生日都会问他要不要改名。
外公见他没有反驳,以为他终于同意,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外公觉得‘长乐’这两个字就很好,叫着好听,寓意也好。”
“喻长乐?”喻槐安轻声重复着,“外公,我觉得像女生的名字,还是不改了。”
外公见他仍是如此,摆摆手。只当是自己今年想的字不好,明年重新想一个,到时再问。
槐安,槐安,一枕槐安,南柯一梦。
7岁,那时妈妈还在世,他也好奇自己名字的缘由,妈妈听见他问,会发呆似的盯着天花板又低头看着他,冰冷又悲伤的目光,“你的名字啊,哦,不只是你的名字,还有我。”母亲指了指幼小的他,又指了指自己。
妈妈发出一阵苦笑,像是失了魂,面色发白,眼角还挂着泪,“我们都一样,不过是南柯一梦,空欢喜一场。”
那时他并不明白什么是南柯一梦,欢喜就是欢喜,空欢喜又是什么意思。
妈妈也曾亲昵地,宠爱地,生气地,伤心地唤过自己“槐安”,那些都是真是存在过的,无法抹去的。
他望着卷轴发呆,槐安和长乐,他也觉得“长乐”好,可“槐安”是妈妈给自己的名字,纵使千万般不好,那也是妈妈留给自己的爱。
“槐安,吃饭了。”外婆摘下围裙站在门口唤着他。
他回过神,抬手擦掉泪。
临近傍晚,三人已经上了地铁朝最佳位置去。
程简给她们承诺,除了人山人海的大桥,森林公园旁边的小桥上看烟火也是很不错的,人少离摩天轮也近。
他一手扶着握把,一手拿着电话:“等会儿我给他打电话,就说你受伤了,给他一个地址,顺利成章的给他一个惊喜。”
“为什么我受伤了他就一定要来?”江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好被余音拉住,稳住身体反问他。
“那我就说,我们都受伤了。”程简被问住,有种破罐子破摔得情绪,只要他会来,管它用什么借口。
程简拨通电话,余音和江雀都止住声。
“程简?”喻槐安皱眉写着竞赛题,本想写完重新给他打去的,阵阵的震动声让他无心解答。
“那个,就是我们在岐江森林公园北门的小桥上,我受伤了,走不动路,你来接我一下呗。”
江雀冲程简翻了个白眼,搡了他一把。任谁听他的口吻都不像受伤的人说的话,倒像能竞走几公里的精神气。
“好,你在原地等我一会儿,我晚些到。”
虽然没有被拒绝,但程简估算了时间再晚些怕错过最好的位置,连忙改口:“江雀也受伤了,我们都受伤了,你快点来!”
“好,我现在来。”喻槐安听见程简这么说,她也受伤了,他们难道又遇到之前那帮人。他果断放弃解了一半的题,哪怕这是一道限时竞赛题。
他步履如飞地换好鞋跑出门,顾不上和家人解释。在路边随手招呼出租车,“你好,岐江植物园北门,麻烦快点儿,谢谢。”
他不停伸长脖子越过前排座位去看,漫长的红色秒数像催化剂一般使他不停猜测着,最坏的结果他都想到。
“50,不用找了。”他看见计表器上写着36,来不及用手机,从口袋里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