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先前突然变脸的原因,这些细节当初刚进匪窝时,三人便多次统一口径以小心掩饰身份,她声音黯然:“我新妇,婆家爱惜我不让我多做,后面进了山,因生病姐姐不许我做,但我都会”。
虽闭着眼,叶莺仍能感受到景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但她这个答复滴水不漏,她不担心景珩为此怀疑什么。她还记得昏倒前景珩问为何我要杀你,现在又为她请大夫,她头昏脑涨地想,经此一难或许他真不会杀她,可叶灵呢,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府衙里的大夫来的很快,给叶莺诊治后却面露难色,躬身对景珩道:“似体内气息阻滞,毒素积压难于排解,小人学艺不精,可尝试开药,但效果”,他不敢说下去。
叶莺早知这个结果,她向景珩道:“奴婢有药方的,奴婢姐姐识字,奴婢姐姐知道”。
景珩看向她,叶莺见机会难得,泪眼汪汪向他哀声恳求又发誓:“落草属实走投无路,求殿下可怜,饶奴婢姐姐性命,奴婢和姐姐定会协助陈大人找到姐夫,他充军也好流放也罢打残打废也不忘殿下大恩大德!奴婢若有一句假话,奴婢和家人都不得好死!”
景珩并没有理会,身体转向大夫,也不让他看叶莺的腰伤,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又对门外候着的张承和道:“把秦太医的药都拿过来”。
他负手看向窗外,屋外檐灯在夜风中轻摆,地上暗淡的光影晃晃悠悠,夜雨轻柔抚摸着石板路,他的心在这暗夜中飘荡,会湿淋淋会痛但再不会落到实处。
和明婳完全不同,可对着这张脸,就不能自已地想她,想她若活着会如何说,她若像这个女子动辄求饶随时淌泪,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