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度量什么的还真不好说,主要是人家顾嶠真不招人烦,下了操练场,便是个高大憨厚,做得一手私房好菜的老大哥,咱霍帅天天吃人家的,自然那度量就给撑大了……
整日跟顾嶠在一处,感觉好久都没见肖琰了,还挺想多跟他聊几句,顺便再逗逗他的,可惜他说了这么多,那闷葫芦却恍若未闻。看在他近日确实辛苦,又忙着给将士们增设可行的奖赏制度的份上,度量被撑大了的霍帅随即便原谅了他。给他倒了盏茶放在手边后,便又出去找顾嶠了,“你个闷葫芦,自己闷着去吧,有本事这辈子你都别说,小爷开小灶去也~”
霍逸前脚刚走,肖琰便抬手捏了捏山根,他不愿意听霍逸跟他聊起喜不喜欢这个话题,确切地说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当时他是亲耳听到霍逸说喜欢景琪的,只不过依霍逸的性子,随口一说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他曾经还说过喜欢吏部尚书家的长孙女,还说和亲王家的玟郡主有性格,如今玟郡主都要嫁人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异色,况且当日他揶揄陈俊之意明显。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说过喜欢,既说过便就有可能。
万一霍逸很认真地跟他说自己喜欢景琪,那他该怎么反应呢?说他也喜欢,打一架吧?公平竞争?太可笑了,景琪连他们俩是谁都不知道。肖琰无奈地摇了摇头,止住了这无解的思绪,就......暂且不想这么多罢。
和亲王府。
景琪正在花坛中央,跟几只四处逃窜的蛐蛐儿较劲,忽见路过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行色慌张,便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你们,为何都这副样子?府中遭贼了?”景琪看着新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疑惑地揶揄道。
“回郡主,是大郡主……大郡主她……”
景琪一听是姐姐,顿时着急地跃过花坛走向她,“姐姐?她怎么了?你别这个时候结巴,说啊!”
那个端着食盘,手还在颤抖的侍女喏喏道:“大郡主不出房门也不肯吃饭,奴婢实在担心,就打开门送了进去,结果大郡主一气之下,便……便把食盘扔在了奴婢身上。”
哎吆,刚才着急没仔细看,这么一看可不是?侍女身上袖子上还有许多汤汁的痕迹。姐姐平日里虽确有些大郡主的清高气,但从不无故发脾气,能让姐姐如此生气,必定是出了大事。
景琪也不再问她,安抚了她两句,让她下去换衣休息,便急匆匆地直奔姐姐房中而去。尚未踏进房门,她便听到了父王和王妃的声音……
“玟儿,父王也舍不得你啊,可此次连陛下都要勉为其难,你和灵硕都在李彦求娶的婚书之上,灵硕尚且不能拒,你又怎么能……唉~”和亲王的声音里充满老父亲的痛心和无奈。
王妃则忙着转开话题,“一定是方才的饭菜不合胃口,我已经命人去给玟儿换了,王爷还是让玟儿静一静,就别再说这些惹她心烦了……”
景琪虽只听了这么几句,但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急色匆匆地推门而入,看着一脸泪痕的姐姐,眼睛顿时也红了,心疼得不行,“父王,姐姐要嫁到北国去?!听说北国苦寒,民风彪悍,姐姐嫁过去岂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不……”
“琪儿!”心知肚明的话听得和亲王更是心烦意乱,遂神色不虞地打断她,呵斥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凭什么我们炫赫的女子,要任凭他们挑选?!那李彦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若姐姐见了不喜欢怎么办?炫赫如今不是盛世吗?父王当真舍不得姐姐,就去跟陛下求个情,陛下素来尚礼制,又岂能不顾父女亲情?!”景琪看着景玟满脸的眼泪,语气很是激动,多少有点丧失理智。
和亲王横着眉,听罢小女儿一顿疾言厉色不成体统的质问,不仅没再动怒,反而声音也软了几分,想来也是实在无奈,“朝中都说李彦此人确有治国之才且心机深重,自他摄政,不仅平了北国内乱,开通了两国商路,数月前还送来药方,救我炫赫百姓数万……虽知他狼子野心,可能当时就抱着此求亲之念,但毕竟救人在前,且此番婚书之上言词恳切,意求与炫赫关系更加稳固,结百年之好。”
“哎……陛下本也不愿的。可如今……唯恐落人口舌啊。”
“不过,此番亲事,炫赫百姓自会给灵硕和玟儿青史留名。”
其实劝到此处,也就罢了,可和亲王怜女心切,总想多说几句聊作宽慰,“而且,听闻李彦刚过而立之年,与王妃感情甚笃,从未立过其他妃子,想来定是个重情之人……”
老父亲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在场三位女子皆是一惊。
景琪自然是那个最先绷不住的,“父王也说了李彦狼子野心,那日后西蒙国若与炫赫交战,姐姐该如何自处?!既然他与王妃情深又怎会轻易喜欢姐姐?!”惹得老父亲张口结舌,神色一阵风云变幻,为父的威信眼看就要全面坍塌。
“琪儿!别说了!”景玟抽出袖帕擦了擦泪痕,强扯出一丝笑意阻止道,“父王......恐有心无力。”说罢便转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