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畅饮了整晚之事。肖琰对其暗示无动于衷,淡淡地回了句“军中禁酒,再忍一年”后,便跃上狮子骢,策马而去。
徒留霍逸在原地望马兴叹。许久后他才终于现出原本低落的神情,缓缓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哎……好好的小郡主怎么就做了那劳什子储君了?”心道,也不知她现在到底如何了……
要说朝野上下,有多少人因着女君一事,起了谋反篡权之心,尚不可查。可若说谁有谋反篡权之力,那必定是肖崇。炫赫屯兵五十万,肖崇一人便带了三军共计三十五万,且还都是用来守疆之精锐。他若是想此时篡权,自己当皇帝,不仅是轻而易举,甚至还会有一些追随者,毕竟自古男尊女卑,女子不堪大任之论者比比皆是。此时莫说旁人,就连肖琰都想问他爹一句,当真毫不动心吗?
所以说,那些支持皇室血脉绵延国祚者,必定对他爹心存忌惮,而储君殿下第一个要防的便也是他爹。如此对立的形势,令肖琰如何能不忧心呢?
狮子骢,千里神驹,马不停蹄,三日便抵达圣都肖侯府。肖琰下了马便直奔肖崇书房,只见大白天的,书房门却紧闭着,内间还隐约传出几声肖群的低笑声,他心下好奇,脚步又快了几分,上前叩门。
“何事?”肖崇听到叩门声,以为是下人,扬声问道。
“父亲。”肖琰在门外朗声回复。
“琰儿?!”
“大哥?!”
门内同时传来三人惊喜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顷刻间便被打开,最先冲出来的自然是肖群。
“大哥?真的是你!父亲刚说了你要回来之事,你便到了眼前!”肖群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肖琰,十七岁的少年兴奋地跟十二岁时一般无二。
肖琰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背,抬眼看向肖崇,“接到殿下同意孩儿回朝的消息,便一刻不曾耽搁。”
肖崇连连点头,“好,好!连日赶路,定是累了,快坐下,快坐下。”
“大哥此次回来,明显瘦了许多,是军务繁忙?”肖贞待他坐下,泡了杯霍山黄芽递给他,满脸关切地问。
肖琰一手接茶盏,一手顺势拍拍他肩膀,轻声安抚,“军务尚能应付,只是担心父亲在朝中情形。”说罢,突觉不妥,不该当着弟弟们的面儿说这些,是自己过于心急,竟一时乱了分寸。
知子莫若父,肖琰面色稍稍迟疑间,肖崇已看出他的顾虑,“琰儿,无妨,弟弟们也都长大了,你也不能太惯着他们,该让他们知晓的,自是不必再瞒。方才为父在房中便是与他们谈及朝中形势,嘱咐他们在外行事,需更加谦逊谨慎,以防惹人猜忌。”
肖琰低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嗯,都听父亲的。”饮了半盏霍山黄芽后静静舒了口气,看两个弟弟都盯着自己,突觉暖心,便转而问道,“刚刚听到群儿在笑?可是有什么开心之事?”
“他能有什么开心事,近日在校场上,不仅跟人家姑娘比箭比输了,还把人给气哭了,要不是听说大哥要回来,他哪能笑得出来吆……”
肖贞话音刚落,肖群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猴子,恨不得扑上去冲他呲牙,“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大哥回来,都只讲我的糗事啊!”
肖贞也知此事略伤自尊,这么当众一提,猴子像是真生气了,忙无甚诚意地安抚,“好好好,二哥的错,二哥一时没忍住,二哥晚上就去大哥房中,彻夜与他长谈,一一禀告你这两年的长进。”
“哼!”肖群白他一眼,气鼓鼓地,亦不甚领情。
肖琰安抚地拍拍他手臂,尚未开口,肖崇老父亲那充满好奇的声音便已传来,“姑娘?什么姑娘?谁家姑娘?”
“还能有谁?整个圣都可不就霍侯爷家的霍瑛子独一份儿,姑娘家家的,没事儿总往校场跑?”肖贞随口回道。
“奥?那倒挺有趣!说来听听。”没机会养闺女一直有些遗憾的肖老帅,更好奇了,放下茶盏时手上不觉多使了一分力,磕出一声脆响,“群儿,你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赢赢输输的,怕什么?下次赢回来就是了,何况还是一女子,不可如此做派,失了风度。”
老父亲都发话了,肖群侧靠着肖琰的椅子,只得一脸不悦地开了口,“那霍瑛子听说我的箭术是大哥教的,非要跟我比试,我都说了我自己不善箭术,跟我大哥没关系,她还偏要比,简直可气!结果比输了,她竟还问我要不要换个师傅,她来教我箭术!简直可笑!”
“我一时气不过......听说她喜欢大哥,便也故意气她,说我大哥绝不可能喜欢野蛮的女子,想做我家嫂嫂,下辈子吧!结果,她竟然哭了!搞得反倒是她被欺负了似的,害我在校场上被好一顿议论,甚是丢脸!”
肖群一口气说完,反而气顺了不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急切地抓着肖琰的手臂晃了晃,“大哥!那霍瑛子真的好生刁蛮!你可千万不能喜欢她啊……”
谁知话音未落却被肖崇急急打断,“群儿!不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