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钱财靠谱。
昨日段行川送来的聘礼全搬到了她的库房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向烛贴近了些,小声道:“奴婢今早听说,昨个那黑市烧起了一把火。”
“哦?”沈卿云提起了一些兴致,她还记得前世黑市是在段清淮登基后除掉的。
派的是沈听肆,黑市唯利是图,多方势力勾结,光是朝堂上就有不少人使绊子。
兄长费了好几年才将其连根拔起,那一番后沈家也是元气大伤,又因触到了多方利益,树了不少敌,这也是沈家抄斩时只有少数不满的原因。
向烛不知道自家小姐想的那些,见她提起兴趣便接着讲,“闹了好大一通,寻常百姓根本不敢议论,奴婢也是听公子身边人说的。不过烧的也不多,只有地下其中的一条街。”
沈卿云点了点头,看了眼屋外的风雪温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陛下巴不得早早灭了黑市,官员也不敢明面上与其勾结,黑市大概率是闷声咽下这口气。
鲜少有人敢这般光明正大地与其作对。
沈卿云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人选。
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吧。”
向烛还没赶上她的脑回路,呆愣愣地问:“小姐,去哪啊?”
沈卿云挥了挥手里的纸张,“去瞧瞧铺子。”
向烛上前为她披了件披风,又递了个手炉,才撑伞准备出发。
昨夜雪下了一夜,道路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马车难行。
马车哒哒了约莫过了三刻钟才到西市商街。
京城内分东市和西市。达官贵人多数住在东市附近,物品也较为昂贵,就连皇家都暗地里要分一杯羹,沈卿云有的铺子并不多。而西市多数是民众采买,物品较为便宜,沈卿云铺子多数集中在此。
西市商街又长又宽。因着先前与西域开了商路,有不少西域商人来西市开铺子,稀罕物件也多了不少。
沈卿云也算是高门贵女,鲜少来西市,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她外祖父家就是在江南靠经商发家的,倒并不像其他官家那般瞧不上商贾。
况且商贾虽被权贵们瞧不上,但是能赚到钱啊。
白花花的银子攥在手里,还管什么别人的目光。
沈卿云扶着向烛轮番看了这几个铺子,铺子都不算大,卖的基本也是胭脂水粉、首饰布料之类。
赚得倒不算少,一个月算起来进账也能有个一两百两,抵得上七品官员的俸禄了!
沈卿云看得喜滋滋,还给向烛、知念挑布料做了几身衣服。
向烛推辞道:“奴婢的衣服都够穿的,怎能让小姐破费。”
沈卿云杏眸带着些许笑意,“临近年关了,新年总要穿新衣的。”
知念和向烛都是自幼就跟着她的,前世就是到死这二人都不离不弃。
忠仆难遇。
沈卿云攥紧了手炉,“我们主仆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换作寻常人家的女子都已嫁人了,你们仍旧跟在我身旁伺候,着实是委屈了。”
一般做丫鬟的姑娘家到了年龄就会由主子家安排出嫁或是直接打发了。做得好的就算是嫁人了,也会在府上留个差事。
向烛摇头道:“小姐,奴婢不委屈。府上俸禄丰厚,小姐待奴婢们也是极好的。”
沈卿云拍了拍她的手,“过几日再给你们一人添置一个商铺。想嫁人,我便将你们风光嫁出去;不愿嫁人,有个铺子一个人过活也能自在。”
一个丫鬟的月俸饶是再丰厚也要攒大半辈子才能攒出一间铺子。
向烛想着后半辈子数银子的日子,整个人喜滋滋的。
今日她出来倒是没有目的地,眼见着巡视一圈了沈卿云突发奇想去书肆瞧一瞧。
目前她似乎没什么危机,和段清淮几乎没有交集,沈家离帝位之争也越来越远了。
但是重活一世她总是惴惴不安,想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西市的书肆多聚集寒门之子,其中不乏有志之士。
睿文帝最是重视寒门书生,近几年寒门出身的状元也多了不少。沈卿云记得上一世还有好几个寒门出身的大臣。
沈卿云准备在书肆碰碰运气。
只是当今这世道无人支持女子为官。平民百姓压根不会将女子送入学堂,而权贵将女子送入学堂也不过是为了那一句“才女”的夸耀。
寻常人家的女子无需读书只需要相夫教子,而世家女子多读的那些书也不过是为了嫁更好的人家为家族助力。
那群男子提出“女子无才便是德”,将女子困在四方的宅院中,让她们愚昧,让她们无处可逃。
他们骗过了女子,最后也骗过了自己,还当真以为女子是自己可以支配的物件。
沈卿云没戴面纱,来这一趟也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