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症状轻有的人症状重,持续的时间也不一样。
打完升白针,郁暮华状态还不错,骨痛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李轩堂说这种情况比较罕见,万分之一都不到,郁暮华实属幸运。
就是嘛!人不能一直倒霉,也该被幸运之神眷顾了。
出院后,易卿带他回了家,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楼下那家她从小吃到大的餐馆闭门歇业了,这也就意味着她要自己做饭。而她会做的只有松鼠鳜鱼和宋嫂鱼羹,现在超市有没有鳜鱼卖还是个未知数……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郁暮华主动承担起做饭的任务。虽然说让病人做饭不好,但总好过让他跟着她喝西北风。这样想想,让他做饭或许是最优解。
她真是个大聪明!
但很快,大聪明就欲哭无泪了。回家的第二天易卿一觉睡到十点,起床后发现郁暮华还没起,就去敲他房间的门。敲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她就推门进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傻眼了。
郁暮华趴在地上,神色痛苦。
“郁老师!”易卿赶紧过去把他扶到床上,“您怎么了?”
郁暮华十分虚弱,他嘴巴一张一合,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易卿觉察到他的异样,问:“您是不是嗓子很疼?”
郁暮华没说话。
“郁老师,您把嘴巴张开我看一下。”
郁暮华没动。
“需要我把您嘴巴撬开吗?”
郁暮华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虚弱的弧度,半晌,他慢慢把嘴张开。易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猜对了。
化疗引起的不良反应除了恶心呕吐掉头发还有口腔溃疡,秀琴说她男人化疗的时候口腔溃疡就很严重,疼得什么都吃不进去。本来他还觉得郁暮华很幸运,没有这种症状,原来他只是反应比别人慢半拍。
“郁老师,您稍等一下,我去找下药膏。”她去衣帽间把药箱拿出来,出门的时候看到架子上有一顶帽子,顺便也拿了过来。
这是一顶藏青色的毛线帽,是她大四那年织给李一的,可是李一觉得太幼稚了,就一直放在她家里。
“您戴这顶帽子比小雨哥好看多了。”她把帽子给郁暮华戴上,然后从桌上拿了一面镜子放到郁暮华眼前,“郁老师,您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郁暮华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小雨哥就是不识货,”易卿把镜子放回桌子上,“他非说这帽子幼稚,哪里幼稚了?真是白瞎了我辛辛苦苦一个月织出来的。我跟您说,当时为了织这顶帽子,我手都要废了。”
郁暮华一愣,脸色变得很难看。
易卿从药箱拿出一个小罐子,笑意吟吟地对郁暮华说:“郁老师,这个药膏是小雨哥他们实验室的一位师姐做的,治口腔溃疡特别管用,外面是买不到的,我一般涂一次就——”
话还没说完,郁暮华猛地一把扯掉了帽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他声带受损严重,几乎发不了声,易卿只能从他的口型和特别愤怒的表情判断他说的可能是:你、把、我、当、什、么?
把他当什么?
“当男人。”易卿脱口而出。
郁暮华愣住了。
怕他没有听清楚,易卿又重复了一遍:“我把您当男人。”她捡起帽子,走到郁暮华身边,“您放心,在我心里,您是纯1,连0.999都不是。因为把您当男人,我才没有让您戴我的帽子,而是找出小雨哥的帽子给您戴,您要不喜欢就不戴了吧。”
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她花了一个月织出来的帽子,俩人都不喜欢,可能是她手艺实在太差了吧,唉!
“可是呢,”她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我织帽子的手艺不行,但是这药是真的管用,我家人和许铀都用过,确实很管用。”
她坐在床沿上,与郁暮华平视:“让我给您上药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郁暮华终于点了点头。
Bingo!
易卿在郁暮华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倚在床头。她从药箱里拿出工具:“郁老师,啊——”她示意郁暮华张开嘴巴。
郁暮华轻皱眉头,缓缓张开嘴巴。由于嘴唇太干了,张开的时候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从里面渗出了血。
看到这个情况,易卿放下了手中的药膏和棉签。
“郁老师,我得先帮您处理下嘴唇。”
她翻箱倒柜去找唇膏,可是没有新的了,无奈之下她从包里找出了她自己常用的那一支。
“郁老师,现在只有这一支了,您别嫌弃哈。”她找出小刀,把表面她用过的部分削掉。
就在她准备削的时候,郁暮华抬手制止了她:“不……用。”声音微不可闻。
“您是说不用吗?”易卿问道。
他点头。
易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