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的关系闹僵。
“户部侍郎可不想领你这份情。”
谢晚手里把玩着我刚送给他的络子，他的眼色却变了，冷声道：“刘巡抚在帝京没什么实权，在江南可是凭着巡抚的名头，混得风生水起。江南水患自五年前突然爆发，至此每年都有一笔巨额拨款进了他的裤腰带，更不必谈他因着江南水患做的那些见不得人勾当了。”
“阿满，鲜有人知，李耀和刘巡抚有私交，且交情不浅。起因就是五年前的江南水患。”
他的眼神凌厉，就如同正在捕食的猎鹰。我不由握紧了手，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抚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所以现下，刘巡抚一定认为是李耀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宁愿撕破了脸，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儿媳。”我思忖半刻，呢喃道。
“若是江南这档子事不被翻出来，刘巡抚也不会攀咬他，李耀虽舍弃了生财之路，倒也算虚惊一场，相安无事。但朝中势力分散是必然。可若是江南的事遮掩不住，该不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他望着我，安静地听完了我说的话。
“我只要紧观其变，看他们狗咬狗就好了。”他叹了口气，竟有些难过。
“刘巡抚死不足惜，他能掀起的风浪也足以预见。谢昭定然是希望这件事越早平息越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他是不想沾上的。”谢晚话说得轻松，可我却觉得他心中愤懑不平，“利益也要，名声也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鼓足勇气，去握他的手。没想到这茶室这么暖和，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我心里想着这两兄弟的感情实在是不太好，光提及名字就能让谢晚有些失了分寸。
“你有什么尽管来问我，递张帖子到我府上，或者车驾直到门前。”不知为何，他此刻说的话竟有些急促，我能感觉到他手在微微发颤，“我既不会欺你瞒你，更不会随意搪塞。”
这话说得我竟然有些没来由的羞愧。
“所以，那碗酒酿元宵好吃吗？”
……
我感觉我不能呼吸了，我也不去管他的手有多么凉，一把抽回我的手，拢进袖里。
他却又推了一盏热茶过来。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我听了这话，也不管他，趿上鞋就往外跑。
男人心，海底针！
雪稍停，慧海寺的这片梅园是京中少有的品类齐全的梅园，所以每年冬月慧海寺香火也不比任何月份差。这间茶室对着的梅园一隅，梅花都还未开，所以雪地都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我逃得狼狈，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谢晚不由分说地把他的狐裘罩在了我身上。
好闻的乌沉香味。
我想着他身子不好，转身就想回屋拿自己的那件莲蓬衣。
“我没那么受不得风。”他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拉住我往台阶下走，“有株素白台阁开得极好，我领你去瞧瞧。”
我跟着他穿过梅林，光秃秃的枝桠上堆了好厚一层雪，他替我拨开挡脸的枝桠，生怕我被碰着。
“前年我来的时候，零星才开了几朵，都没瞧出些什么所以然来。”我跟着他，脚步深深浅浅，“后来宋淑芸同我说她来的时候，连花骨朵儿也没瞧见个。”
我的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宋淑芸叉着腰跺着脚一脸晦气的模样。
院墙一角，一朵挨着一朵，压弯了枝桠。花蕾扁圆，洒着点点红晕，花心有台阁状小花苞。
“着实好看。”我凑近去看压得最低的那条枝桠，“今年怎么开得这般早。”
我瞥见稍远处的腊梅开得极好，暗暗幽香扑鼻。只是这处院墙，光秃秃的梅枝，独有这一株开得恣意。
谢晚双眼带笑，他的眉眼本就生得好看，这下子弯弯如月牙。
他伸手帮我掸去发丝间的几粒雪花：“真好看。”
也不知说的是这株素白台阁，还是些旁的。
反正我才不搭他话呢。
他侧着身子，忽得又拉近一支别的枝桠给我看，嘴上却问了些别的：“阿满，今年生辰礼想要些什么。”
我手里攥了一小团碎雪，实实地捏成了一小团。我佯装为难地望着他的眼睛，却不假思索道：“酒酿元宵。”
他脸色变了。
下一秒，我手里的那团雪饼子就舞到了他脸上。
我笑得前仰后合。
只见他伸手抹干净脸上的雪渣，几缕额间碎发被打湿贴在额头。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心里暗叫不好，却也无处可躲。他一手扯住我的袖子，带着雪水的右手伸手把我右脸颊上的胭脂抹了个精光。
可恶。
我腾出的手抓着枝桠上的雪就往他脸上扔去，他也不恼，慢悠悠地伸手把我左脸颊也抹了个精光。
他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