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思考。
“我告诉大人,大人就不会杀我了?”
沈岕生不说话,相当于默认。
“是我有天想偷,不,是想借点粮食吃,一个人突然出现,说让我把他指定的东西送到地方,就给我增长修为。”
“人?”
沈岕生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
鼠妖点点头,接着说。
“我们妖对于同类的气息是特别敏感的,那人浑身没有任何魔气,一定是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变故陡生,鼠妖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一双利爪向沈岕生挠去,他躲避不及,手臂处多了一道划痕。
鼠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全是愤怒,可自己从出生生活在这里,没事吃点粮食,村民有事了还会帮助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杀意。
沈岕生很快察觉这可能是鼠妖背后的那个人在作祟,手握铁剑,极力克制住不杀死鼠妖,这些动静引来了周围的村民,见是老鼠,非但没有害怕,还都围了过来。
“大人饶命啊,你饶了鼠神吧。”
“求求大人了。”
周围稀稀拉拉跪了一片,沈岕生不仅要控制住鼠妖,还要注意防止伤到其他人,鼠妖也在有意无意的避过村民。
沈岕生注意到这点,停下了攻击,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他整张脸都在黑雾中,我根本看不清脸。”
鼠妖也在克制着,但很明显,自己根本对抗不了这种力量,如但果不制止,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会被伤到。
“大人,我这一辈子,除了帮那黑衣人一次,别的什么坏事也没有干过。”
鼠妖扭头,看向周围的村民,为了克制住自己,它从一只老鼠变成了蹒跚学步的小孩。
“陈太婆,那不是你早夭的孙子吗?”周围已经有眼尖的村民认了出来,角落里有一个老太婆,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跪下的,浑浊的眼睛早就因为年老而半瞎,却是在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啊,是我的阿宝啊!”
不知陈太婆是哪里来的力气,她腿脚不好,却挤过人群来到了最前面,伸出手抱着鼠妖护住它,沈岕生一时没有办法。
“阿宝,我的阿宝啊。”
老人抱着小孩痛哭,奇怪的是,在老人的怀抱里,鼠妖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孩轻轻拂过老人的脸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开口:“我吃了她孙子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周围人想要拉着陈太婆离开,沈岕生见过许多动物吃了有仙缘的尸体后化形的故事,没有大惊小怪。
修炼讲究因果循环,这是鼠妖自己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陈太婆的孙子好像死于鼠疫。”
“听说还是老太婆看有只老鼠要饿死了,给了点吃的,结果给孙子弄死了,儿子儿媳都不要她了。”
在不想干的事情上,尤其是别人的苦难,旁人总是记得格外清。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好像刚才跪在那里的不是他们。
“陈太婆,你还抱着这个杀死你孙子的凶手啊。”
老人摇了摇头,紧紧抱着鼠妖说:“这就是我的孙子,就是啊。”
整个村子的人都认为陈太婆神经了,每天对着屋子里喊着自己孙子的名字,现在还把鼠妖当成自己的孙子。
听到周围人和之前判若两人的话语,沈岕生皱了皱眉说:“这就是陈太婆的孙子。”
四周有人发出笑声,“你当我们瞎啊,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了这是一只老鼠变的。”
沈岕生不予争辩,直截了当的说:“当时陈太婆的孙子感染鼠疫死亡,他身负仙缘,正巧和未开灵智的老鼠融为一体。”
正是如此,鼠妖才会说自己吃了陈太婆孙子的尸体,实际上,他就是陈太婆的孙子。
当然这些结论,都是沈岕生从刚刚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
远处传来一阵阵破空声,十几名御剑而来的弟子停在门口。
“此处有妖邪,无关人等迅速退去。”
村民们觉得沈岕生只是个无门无派的修士,如今见到了大宗门的弟子,一个个唾沫星子都飞了起来。
“大人,就是那,有只鼠妖,它吃人!”
十几名弟子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人的带领下走了出来,清一色的金色道袍,衣领处缀有白色祥云,为首的有些不同,在金色道袍的袖口及衣领处有白边。
这些弟子服,不仅象征着在宗门的地位,而且还是件法器,也是宗门为保护弟子提供的最后一道防线。
为首的弟子先是打量了一下沈岕生,确保对方只是一介散修后开口了,“我乃七弦门内门弟子秦素,兄台,不劳你费心了。”
这话意思着是让沈岕生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