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孩子们就像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他们虽各有遭遇,却纯真无邪,在本该被爸爸妈妈温柔呵护的年纪,却偏偏治愈着那些会做出伤人事情的大人。
林菀在福利院整整待了一个半月,这期间除了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其余时间都是在这个充满了欢声和笑语的大院里。除了小七外,她和小七的朋友以及其他孩子也已经很熟络了,以至于后来小七会吃醋的哭着跑去和苏院长告状,他说小林姐姐不陪自己玩儿。之后苏院长再哄着过来帮他“断官司”,直到林菀蹲下身去哄他,才笑逐颜开。
这一个多月里,陆怀谨辗转了奥斯陆、卑尔根,以及斯塔万格等几个城市。起初他坐在露天茶座上喝咖啡的时候还能静享一个人的时光,海边垂钓时,惬意的听着当地人叽叽喳喳的高兴的谈论着,然后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那个时候他是享受这样的度假时光的。但到了斯塔万格,走在老城街道上,看着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手挽着手牵着小狗从一栋木屋里出来时,那一刻他突然笃定了自己的心意。
从前对婚姻之所以没有信仰,是因为没有感受过它带来的温暖与爱意,也因为自己的身份,他怀疑过接近自己的女性,以至于久而久之形成了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当那一日在观澜壹号他推开门进屋时,家的味道扑面而来,似乎是那一刻,他闭合的内心才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像是冬日清晨的暖阳,原来是那样的美好。
八月中旬,历经十八个多小时的飞行以及中转,陆怀谨终于在下午的三点半落地在了海城国际机场。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期待过见一个人,在刚出机舱的那一刻,他将落地后的第一通电话打给了林菀。
“我回海城了,你在哪儿?”
于是两个多小时后,他风尘仆仆的背着双肩包出现在了福利院门口。
“呀,陆总来了。”
苏院长第一个发现的他,头发相比之前长长了很多,人也黑了,瘦了,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口。
“苏院长,我来找小菀!”
苏院长高兴的连连点头,喊着旁边的小朋友说,“快去叫小林阿姨,说有人找她!”
陆怀谨就这么站在门口,好像忘了自己可以直接进去的,直到几分钟后林菀出现在转角的那颗桔子树下,他整个人才逐渐松弛下来。
“怎么突然来了?”
他傻傻的看着她笑,反应过来后才回道,“刚落地,来看看你。”
“瘦了,也黑了。”她顾左右而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点了点头:“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待到这周末,下周我约了面试。”
“不再休息了?”
“嗯,该开始正常生活了。”她抿着嘴点头,趁机躲开了他的目光。
“好……”
“要进去看看孩子们吗?”
“啊?哦不了,”他指着对面的出租车说,“我明天再来吧,给孩子们带了一点礼物。”
“好!”
“那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他上了车,她才挥手自言自语着再见。
“师傅,去人民路柳公馆!”
他报了地方,从车外后视镜里看着愈来愈远的福利院,回想刚才见到她的样子,好想将她拥进怀里。
往事如电影般突然浮现在眼前。
晋升宴那天晚上,她酒后打给自己的那通电话,说不想再叫陆叔叔了。川城出差那次,她帮自己挡酒,在酒店的房间里,拉着自己的手说喜欢。去年中秋宴的那个晚上,她红着脸莽撞地进了他的家里,又一次鼓起勇气说喜欢……
原来他拒绝过她那么多次!
-
拖着一只大箱子进了家门,陆怀谨给李大漠去了电话,说自己回来了,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那边在电话里仿佛要气的骂娘似的抱怨着。
“盛如意刚一上任就把采购部原来的负责人换掉了!”
“换成谁了?”他将手机扬声器打开,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黄歧!”
“哦,意料之内。”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
“猜到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觉得公司要乱了。”
“还不至于,他至少也要给其他董事个交代,那么多人,比我在意公司赚不赚钱的人多了,还轮不到你我现在着急!”
李大漠在电话里平复了好久,后来才想起来问他这趟出行如何。
“挺好的,收获很大!”
他说着扬起了嘴角,仿佛做了很重要的决定似的。
第二天一早,他先去采购了一些吃的,又买了些孩子们开学要用的文具用品,然后驱车直奔了福利院。
苏院长来给他开的门,见他理了头发,刮了胡子,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