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
“舍生忘死的表情。”
陆怀谨摸着额头感慨，“到时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表情了，我现在都能想到他咬牙切齿看着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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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巷位于苏城南部的一个小村落，毗邻骊湖，以前交通不便捷的时候往来都得走水路，后来当地文旅开发，在湖上架起了跨湖大桥，那儿也被开发成了旅游区，这才渐渐繁华。
车子一上骊湖大桥，视野顿时开阔，两侧湖面一眼望不到头。
“这地方风景真不错！”陆怀谨不住的感慨，“我记得很多年前来的时候是坐船进去的。”
“是啊，都很多年了。”她趴在窗户上，望着两侧平静的湖面，“你还记得林家巷那个老码头吗？”
“有吗？”
“当然有了，小时候爷爷的摇橹船还经常停靠在那儿。”她说，“也不知道现在那个码头还在不在了。”
车子驶过了骊湖大桥，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林家巷的村口，只是不同于往日，村口已经立起了一个大门楼子，赫然写着：林家巷古村。
陆怀谨将车子找了个车位停下，从后排拿出来两人的双肩包，又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林菀接过双肩包，站在车前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怎么了？”
“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走吧！”
村口坐着几个年纪大些的阿婆正在晒太阳，因为这里往来有游客，有的阿婆干脆摆着一些自家结的水果在卖，还有靠村口的一家家里正在忙着晒鱼干。
林菀大约有印象，那个正在晒太阳的阿婆好像是大生叔家的，小时候奶奶带她去串过门。
“阿婆啊，您还记得我吗？”
阿婆年纪大了，头发都已经全白了，盯着她看了半天，呵呵笑着摇了摇头，“你是谁啊？”
“我是林广胜的孙女，您记得哇？”
“林……广胜……”阿婆自言自语的回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露出一口假牙高兴的点头，拉着她的手说，“你是不是菀菀呀？”
林菀忍不住红了眼，没想到时隔很多年回来，还有人记得自己。
“阿婆我是菀菀！”
确定是她，阿婆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她，“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成家了吗？”
“阿婆，我过得挺好的，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大家的。”
“好，好。”阿婆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手，“好就好，好就好啊……”
林菀就地放下了一些东西，起身顺着巷子往村子里面去了，只是沿途她能记起的人家已经不多了，路过没家门口时，也发现家里多数都是老人在，走了一路甚至没见过几个年轻人和小孩子。
“很落寞的感觉……”陆怀谨和她并排走着，忍不住感慨，“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整条街都是探头出来凑热闹的，现在感觉这个村子里就只剩下老年人了。”
“是啊，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留在这里。”她也忍不住叹气。
“我们在滨州做的项目和林家巷的情况很像。”陆怀谨说，“是个古村落，有一些建筑特色在，加上村子里人口老龄化，透着奄奄一息的感觉，所以我们和当地政府沟通，在保留原有建筑风格的基础上重新进行改造，也鼓励以村为集体进行经营，或者集体聘请专业的公司进行经营。”
“听起来的确不怎么赚钱，难怪之前董事会都不同意。”
他笑着点头，“的确不赚钱，但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啊。”
她突然站住，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之后又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
“没事，”她说，“马上就到了。”
老宅因为多年没人住的原因，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林大娘就在林菀的隔壁，听见这边有动静，好奇的从家里过来。
“你们是谁呀？”林大娘在门口喊了一声。
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两人回过头来，林菀又惊又喜，惊的是林大娘头发都已经白了，喜的是能再见到她真好。
“林大娘，我是小菀！”
林大娘愣了半天，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妈呀”了一声，“你真是小菀啊？”
“真是小菀！”
“我的天哪，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林菀放下手里的东西，被林大娘拉着手寒暄了半天，看得出来林大娘是真心惦记她，一个劲儿的抹泪。
“小菀，”林大娘看着满院子的草说，“大娘叫你大爷来一起帮忙给你收拾屋子，我给你们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