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争得罪人。然而面对一个未元服的少年,总不能示弱吧?
瞥向秀安,突然就心生一计。
“君子无所争,所争惟射耳。”不管底下人能否听懂,先诌了一句古文,“小藤太,你就与他比试弓箭的技艺吧!”
秀安擅长的是忍术,弓术毫不出众。不过此时秀安只有十三四岁年纪,再加之身形短小,一眼看去,与那少年分不清长幼,即使输了,也算不上丢脸。
“既然是平手大人所言,自当遵从。”少年点了点头,慨然应承,“只是敢问大人,如何算是赢呢?”
汎秀见了少年不卑不亢的气度,不由暗赞了一声。
“今日既是狩猎,谁的猎物更多,自然为胜。”
少年应了声“是”,就要离去。
“等等!”汎秀出声留住他,“阁下究竟是哪一家的子弟?”
“在下泷川庆次郎!”少年伏身答话,随即转身而去,片刻就消失。
泷川庆次郎?那岂不是……
也难怪如此了。
待那少年走了,秀安才突然显出一副苦脸。
“殿下啊……我只懂得忍术,并不擅长弓箭啊。”
“忍术?”汎秀扫了他一眼,“修习忍术的人,也会如此心浮气躁,稍加挑拨就愤怒失态?”
秀安哑口无言,只能跪倒在地上。
春安连忙下马伏倒,增田长盛也随之下马。
“舍弟……”春安开口道。
“算了。”汎秀挥手打断。“这一次也是事发突然,日后多留心吧……今天的比试,不要输得太惨!”
“是!”秀安立即起身,抓着弓箭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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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的地点,选择在清州城以东,海部郡的一片荒野之中。【愛↑去△小↓說△網w 】
临时建成的猎场,到更像是合战的本阵。靠近大路的地方,四面用栅栏围成方阵,里面有几座简陋的军帐。
汎秀带着三个家臣赶到的时候,路边已经拴着数十匹马,军帐中不断传来喧哗声音。门口站着七八个侍卫,也大多是东倒西歪的样子。
如此涣散的纪律……如果是信长的马徊众,不用提一定是由前田利家带出来的。
于是继续向前,正要进门的时候,突然面前闪出一个手持着长枪的青年侍卫,挡在马下。
“大人!”侍卫伏身施礼,然后迅速起身,脸色涨得通红,“前方就是上总(织田信长)的营帐,请您先下马再进去!”
汎秀微一错愕,随即却是轻笑。
入仕了三四年,所遇到的也多是不拘小节的尾张武士,这些礼节上的东西,渐渐也就淡忘了。
一时心绪有些飘飞,没有答话。
背后的家臣,却不由误解了他的意思。服部春安沉默寡言惯了,增田长盛也是行事谨慎的人,但另外一个,却是向来按捺不住性子的。
“你是什么身份?敢挡在……”
服部小藤太秀安怒视着侍卫,作势拔刀。
那侍卫脸色神色更加古怪,却是仍不肯让出路来。
“小藤太!”汎秀回头扫了一眼,将他的后半截话堵了回去。
外人的想法姑且不论,连手下都有如此的行径,看来近来的升迁速度的确是太快了一点。
汎秀如是想着,于是翻身下马,朝着挡路的侍卫轻轻一笑,欠身还礼。
“多亏了贵殿提醒。”
身后的三人,也是一齐下马来。
那个侍卫愣了片刻,继而松了口气,却是受宠若惊,原地伏下身去,对着汎秀行礼。
“真是多谢大人!”
汎秀略有些疑惑,却也不便发问,冲他点了点头,牵马前去。
走过了十几米远,秀安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是个侍卫而已,殿下您也太……”
汎秀也不斥他,只轻抚着秀江马的鬃毛,轻轻吟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片刻之后,秀安低声答了一句“是”,就不再发声了。
拴住马再向内走,四处巡视的果然是前田利家。
“甚左来了啊!”前田见到新到的宾客,立刻带着人迎了上来,“发了大财可不能忘记以前的兄弟,打完猎就去清州……不,津岛,津岛最好的酒店……”
汎秀毫不犹豫地连应了几声,才让他停下来,接着随手地指了指门口。
“那几个都是你的部下?”
“是啊。难道有人找你的茬?”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进来的时候,提醒我下马罢了。”
“有这种事?那一定是新助!”
“新助?”
“就是毛利新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