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谨慎为上,请平手殿谅解。”
汎秀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会介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正当如此。”
于是只穿着惯常的白色吴服,悠然向前。
军帐之中,却突然传出高歌之声。
随后又是一句中气十足地赞赏:
“王师所在,诸天神魔亦不能当,大善哉!”
接着又一句:
“四百兵卒,一战皆殁,佐佐隼人乃是忠义之士,吾厚葬之!”
佐佐隼人?
那不是佐佐成政的二哥吗?
佐佐家三个兄弟,长子已在数年前战死,如今又轮到了二子。
渐渐黑暗的天幕中,突然响起一声巨雷。
“秋后作雷,恐怕……并非祥兆。”
富士信忠喃喃自语,这是作为一个职业神棍的下意识反应。
是凶兆么?
只是不知道,此兆是对谁而下的。
是说尾张织田终不免族灭于此,还是
平手汎秀原本并不相信天人感应之说,只是……无端从现世穿越到数百年前,投胎为婴孩,这难道是可以用唯物主义解释的么?
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汎秀抬头望着天空,忽而微笑。继而轻抚长衫,正色前趋。
倘若真的存在天意……那就看看天意,是否站在我这一边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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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要改换门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下。从领民到士卒的士气,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不过秩序倒没有乱——毕竟这跟底层人民的关系很小。
不过家臣们的反应就剧烈许多了,倒戈向敌对阵营,并不是可以在瞬间就适应过来的。服部兄弟和毛利新助都是沉默不语,增田长盛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跟织田氏关系最浅的丸目长惠还算得上轻松,甚至在汎秀看来,如果不是顾及到气氛,说不定他已经过来询问俸禄的上涨额度了。
至于平手汎秀视作左右的两人——
“殿下果真是要倒戈相向吗?”
在走廊中徘徊了许久,河田长亲终于忍不住走到了书房门口。
汎秀扫了他一眼,缓缓起身,将手中的书册放在桌子上,上千拍了拍河田的肩膀,又转身看向窗外。
“明天你与我一同前去。”
“……是……”
河田长亲虚应了一声,仍是不解,只是直直地看着汎秀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再问。
“有话就直说吧!你在我面前,还需要有什么顾虑。”
汎秀转身走出几步,又扔下一句话。
这句话的意思,俨然是要视他为亲信了。对一个出仕只有半年,又是外乡人的武士来讲,这可算是厚待了。
虽然汎秀心中早已把河田列为可以倚仗的人才,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却只不过是一个侍奉主君的小厮罢了,甚至还时常有人因为他的俊美容貌,产生不切实际的误会。
“多谢殿下!”河田有些感动,但此刻并不是表达忠心的时候。他上前几步,紧紧跟在汎秀身后,低头轻声道:
“如此的条件,就算殿下果真转仕今川,天下人也不会有什么非议的。”
“噢?”汎秀停住脚步,侧首看着河田。
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赞成转仕,但语气却又有些保留。
“所以我才接受了今川的条件了啊。毕竟是五千贯,十倍的俸禄啊!我亦是俗世中人。”汎秀如此答道。
“可是……我却觉得殿下是另有打算啊!”河田咬了咬牙,终于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另有打算么……河田长亲果然是敏锐的人。
汎秀轻轻摇摇头,不置可否:“我还会有什么打算呢?是你多虑了吧。”
河田垂首不语,只是站在身后,汎秀亦立在原地,不发一言。
沉默良久。
窗外突然飘起一阵凉风。
河田蓦然抬头,走到汎秀身前,跪伏于地,解下佩刀,双手平举于前。
“这是何意?”汎秀并未阻止,只是紧紧皱眉。
“臣斗胆,肯请殿下切勿以身犯险!”接着调整了语调,轻声但坚决地说到:“若殿下以为臣僭越,请赐一死!”
汎秀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家臣。
这究竟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故作忠直之态?
正如文学作品之中常有的那句话:若非真情流露,便是大奸大恶。
历史上的河田长亲,似乎是个名声很好的人。而面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武士,也实在不像是奸佞人物。
汎秀轻叹一声,眼神慢慢缓和起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