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二十岁，酒宴末尾，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记得当时顾夕颜的眼神和瞳孔，与卓昀的……好似完美的重叠一样。
没错，当年顾夕颜是酒醉的迷离，现在是心醉的迷离，所以才会让裴慕云产生这么强大的错觉。
裴慕云缓缓松开手，缓冲着怒意，平复着心跳和呼吸，慢慢从愤怒中平息下来，从卓昀身上起身离开，到一旁找到顾夕颜撕烂的，扔在一旁的白色打底内衬长衫。
拎起来左看右看，眉头一皱，烦躁的抱怨：“你说你，有话不能好好说，白瞎这件衣裳，这可是江统领送我的，还没穿一会儿就被你毁了，这军营里，再想找比这好的，怕是难了！”
卓昀被他气笑了，他就是听到这衣服是江海送的，才激起醋意，慢慢开始失控的。
这傻子还敢提，可真是……恃宠而骄啊！
“哼，这有什么可惜的，我那儿一大把呢，赔你就是，两件？不够再给做个十件八件的也行，拿去穿别客气。”
“切，谁稀罕，你的东西都是不怀好意，别有居心，我不要，你送什么我都不需要，还想做兄弟，做朋友，你只有一条路选，以后少在我面前说陛下的不是。”
“哦？那他做得，我还说不得了，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裴慕云觉得整个光着，有点不妥，虽然在军营呆了两个月，已经习惯赤身训练什么的，可是如今知道卓昀对他的心思，还是避讳点好。
他把破了一半的衣服捡起来，又打算往身上套，卓昀再次冲过去抢走衣服，直接扔营帐外面去。
“发什么疯呢？还来？都扔了，我穿什么啊？”
卓昀转身进帐，从自己的衣物里，挑出一件扔给他：“给你，这是新的，我没穿过，你拿去吧！”
裴慕云接到手里，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是新的，满满的布料味，放心的穿起来。
可是穿好以后才发现，下摆拖在地上一大截，搞得他颜面尽失，瞬间好像被人揭短了似的。
卓昀看出他的不悦，拔出脚踝长年不离身的匕首，吹毛立断的刀刃，干脆的沿着多出来的下摆割了一圈。
“这总行了吧？还有什么问题？”
“啧，没问题了，我谢谢你，长得高了不起啊，江统领还不是和我差不多高，我穿他的时候正好，不是你撕了要费这事儿？个子小怎么样，他官职比你大了去了，怎么样？不服吗？”
得，还敢提，卓昀可真的是拿他没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