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宴不自来,寿席忌兵戎。”
身着金袍的老人脚下生莲,在红寿带缠绕住中年男人的瞬间便已抵达。
紧接着,只见那竿子的前端被挑起,轻缓的落在寿带上。
事实上,这老者也的确是这般做的。
“犯忌者,业果冲撞,轮回难堕。”
中年男人瞳孔剧缩,却不吭一言。
手筋断裂,老者慢慢旋转手中竹竿,另一端插进男人的手踝,如卷面食似得将其中皮肉筋囊搅碎。
“自己摘下来吧。”老者面无表情道。
林子白面目狰狞,瞳孔中没有惧色,但行为却格外恭敬。
两颗莲子模样的圆珠从口中滑落,他伸出狭长的舌头勾住,顿时,气血上涌,他的表情愈发狰狞。
血液迸发,一股浓郁的红褐色液体如喷泉般从手腕处爆开,四射。
两只粗糙的手掌掉在地上。
他跪伏在地,正要磕头感谢,届时子金师兄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人先是解释了为何断他双手这件事,而后又立马道:
说罢,他单手提竿,狠狠抽在了林子白背上。
由于没了手掌,所以林子白此刻伏地是依靠着断裂的小臂在支撑。
林子白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舌尖衔着的两颗黑莲子也随之掉落。
沾满纸灰的脸在地上剐蹭着蠕动,舌尖和莲子的距离不断缩短。
就像一根钉子,把他活生生钉了进去。
“寿带脏了,就用你这业果来帮长寿婆婆洗干净吧。”
子金老人说完,便唇口大张,一条近人高的长舌从腹腔涌出,勾起一颗莲子,扔到了竹竿上的红寿带上。
同一时间,地上的林子白也发出深沉的吼叫。
“呜!唔!!!”
可即使这样,旁人也能大致听出其中的“不要”二字。
“呜!”
奈何子金老人对他这些行为完全视而不见。
而后,子金老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慢悠悠道:
童女们收好寿带,高声赞颂:
子金老人点点头,颔首:
至此。
这场闹剧可算结束。
而在这场“师兄弟的罪与罚”期间,另外一位当事人樊盈盈却显得毫无参与感。
在发现自己并无危险后,她就拉着白寿,与叶文昊吴庆丰几人一同绕到了院子另一头。
“盈盈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抢他们的请柬寿贴吗,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起了冲突,如果要动手那刚刚不是正好吗?”
樊盈盈语气诚恳道。
白寿不懂是那个中年人把她吓到了,还是另有原因。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抢其他人的吗?”
感觉上,她是真有考虑“抢请柬”这件事的。
白寿见樊盈盈表情严肃,不回自己,扭头看向身后两人,又问道:
“不清楚。”
反观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吴庆丰却不知何由,脱口而出道:
“业乃前世所为之果,天为众生最妙之所。”
吴庆丰机械式的说了一堆。
“这么说来,上天应该是好事啊,我听师娘说神仙都是住在天上的,可是为什么他们要互相祝福对方早入轮回呢?”白寿又问。
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眼前这位吴庆丰”的理解范畴。
过了大概几十秒,他放弃解释白寿前面那段话,只针对“轮回”一事淡淡说了句:
听得这话,白寿更迷糊了。
好在,若是单以最后这句而论。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原来,入轮回才是修行啊。”
即便他已经看了那本“神秘册子”许久,那也只是单纯的为了给师娘治病。
况且师娘也从没给他细致讲过什么“法力”“境界”之事,每次修炼,除了让他吃个饱外,再无其他。
“应该是我太笨了吧,所以师娘才没有给我讲这些东西。”
“我一次轮回都没有过,难怪自己毫无法力。”
片刻后,他扭头看向包裹,小声问道:
“……”
这表示三个师父都没有回答他。
师父和师娘一样疼爱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师父们,你们睡着了吗?”
还是没有动静。
“骨师父,瓜师父,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呀!”
刚巧,一位童女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与大门口那些女娃娃相比尽显高贵。
“这位客人,长寿婆婆有请。”
“小妹妹,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不认你家婆婆,她找我做什么?”
“执礼?寿礼吗?婆婆喜欢我送的寿礼?”
自己和樊盈盈他们都是“不请自来”的宾客,就连长寿婆婆宴都是才得知不久,哪有时间准备礼物。
结合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她家婆婆莫不是把骨师父和瓜师父当成了自己准备送的寿礼?
白寿把骨师父瓜师父抱在胸前,果断拒绝道。
童女随口回了句,似乎并不在意他带了什么寿礼,只继续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