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陈小娘子搭了把手,也一并去了。
“甚么是好性儿,甚么是坏性儿?今日你们就睁大眼睛看个仔细,明儿当差就知道怎么做了。冬霜的位子就由陈小娘子当了,其余两个,先空着。”七姑娘也不说那种狠话,只温温柔柔地罚了看热闹的丫鬟,“以后扫洒倒水的活就由你们来做,待新的丫鬟选进来了,才能免。”
“南枝做得好,赏三个月的月例,从我私库出。”
“是,奴婢多谢姑娘。”南枝大大方方受了。她与七姑娘各有好处,恩威并施,往后也有利于她当差。
待散了,流云过来庆贺,“可真厉害,这回她们定服你。有这样的好事,不摆上几桌贺一贺?”
冬霜罚走了,南枝与流云如今只剩下面子情,闻言,南枝也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流云姐姐着甚么急,这都是差事,分内之事而已。且到来日我把姐姐教的点茶都学会了,再摆酒席也不迟。”这是提醒流云,别忘了收了她的银钱要教她。
再如何勾心斗角,立身的本领也总要学透。
“忘不了。”流云声音甜滋滋,也同南枝一样,演戏哩。
七姑娘体恤,特意让茶水间当差的南枝免了这几日的值夜,故而南枝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响午。
才开门,双儿送了饭菜来,南枝刚洗漱完,问她,“还有谁跟你一样送饭?”往常这活是宝丰她们干的。
“回南枝姐姐的话,是红叶还有新来的春杏。”双儿老老实实地回答,言语间尊重了许多。
“陈小娘子呢?她没有跟着你们干活?”按道理,陈小娘子自个想不到这些,陈大娘子也会提点。
“没呢,她一大早起来扫了地儿倒了夜香,这会儿又回去小厨房帮着烧火。姐姐不知道,大厨房来的那个厨娘已经好了,能当差,故而来做饭做菜。这儿有一道凉菜,还是她给姐姐们的。”
自从老夫人敲打过大厨房后,她们这些丫鬟的饭菜也跟着水涨船高,比往常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油腻冰凉。桌上一共四个菜,一道凉拌黄瓜木耳萝卜,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蒸鸡,一道笋干炒鸡蛋并四碗饭,都是热气腾腾,油腥味不重。
“知道了。”南枝点头,不多时,翠平还有满月回来了,寻了凳子各坐一边吃了起来。
“我昨个看见姐姐手上拿了几匹布,可是老夫人赏的?”南枝问满月。
“是,老夫人说姑娘受苦,故而赏了好些东西。姑娘教秋扇把布匹拿去外头制几身鲜艳衣裳,正好夏日避暑穿。”满月应了,难得的,她有些走神,不知在想甚么,连吃饭都是心不在焉,草草几口了事。
很快,她便出去了。
“翠平姐姐,满月姐姐怎的了?”
“她啊,苦恼着婚事。才刚,服侍姑娘用膳时也这副模样,姑娘便问了她。原是她嫂子来了,说她哥哥在外头行走认识一个行商,家中有几分银钱,想为她赎身好娶她过门作正室。”说这话时,翠平难得表情丰富了些,想到了自个。
于她们这些奴婢来说,甭管是外头买进来的还是家生子,只要卖身契在主子那里,一日没有赎回来,便只能嫁给同为奴的小厮,有的爹娘不做人,甚至强行让女儿嫁给那些管事老爹,以谋取利益。
要是满月能恢复自由身,往后自有一番前程。
“我吃饱了,先去替流云姐姐。”南枝了然,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翠平,怎么说都不对味,还不如不说,多说多错。
待到了茶水间,却见流云呆呆地望着窗外,整个人木了一般。
连南枝进来的动静都没有听见,这是怎的?
“我今个教你如何辨茶,先捧起茶盏,闻一口,左边这杯是阳春毛尖,右边这杯是信阳子,没喝过或是不精通此道的就容易混散……”
坦白来讲,流云哪怕与南枝不对付,但既然收了她的银钱,教导起来也算尽心尽力,只她看完南枝学习的速度后,不止一次后悔,要是当初不贪那点钱,不教她就好了。
要是南枝学会点茶,往后在七姑娘跟前,她就不是唯一一人。
待神情飘飘然的流云走后,南枝又独自练了许久,她差不离全部学会了,只不过压着,也想给自己巩固的时间。
茶水间当差很清闲,左不过是泡茶洗茶具,有可能一天都不需要费神。
“南枝,姑娘寻你。”
到了正屋,见七姑娘备好物什,预备出门,南枝不由得问道:“姑娘,这是去哪儿?”
“福寿堂的琉璃姐姐上午来说,老夫人教七姑娘去广佛寺烧香,去一去病气。”秋扇回了她的话,实际照她看,远不止是七姑娘出事那一遭让老夫人上了心,昨个才撵走三个丫鬟,有些风言风语说青竹轩不吉利,不然没得主子有事,下头奴仆又不安分。
七姑娘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不过她不在意旁人如何说,因着她发觉,要想真的扭转她的名声,非一日之功。
何况,无论她有错没错,也总有人说她的不是。
“南枝,我带秋扇还有翠平出去,你与满月守着院里。”七姑娘吩咐,过后便领着人出去了。
“诶,姑娘只管放心。”南枝应了,余光看了看满月,本以为满月会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