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情绪,不成想她还是那副游离的状态。
“满月姐姐?”南枝轻声唤她,满月一下子惊醒,不自然地撩弄头发,“啊,我昨个没睡好,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要不去茶水间,我泡壶茶水,咱们坐着吃糕点。”陈大娘子发了狠,糕点都做出了花,十来种,吃都吃不过来。
“我还有事儿,回房歇息,你要是有事拿不定,且去叫我。”满月说罢,匆匆走了。
青竹轩一时间安静下来,小丫鬟们见识了南枝的手段,也不敢轻易往她面前凑,她着实得了半天的清净。
这半日却也不能偷懒,不费精力地教导立夏与春杏,她们昨日开了眼,今天规规矩矩地跟着学,半分不敢敷衍。
“明个练习如何伺候姑娘,散了吧。”
待金乌西沉,南枝回房,才靠近,便听见满月与流云吵架。
“你休要再糊弄我!”才开门,满月便怒吼,随后越过南枝,往院门跑了出去。
“再管你,我就不叫流云!”屋内的流云眼中带泪,扑在床上啜泣。
南枝关上了门,也不出声,只摇头,往日看流云神气,与正院来往紧密,像极了只顾利益的人,不成想与满月闹掰也会伤心,可见心中依旧有情。
待她哭了一场,南枝洗了手帕给她,“擦擦吧,去外头教人看见,还以为在院子里受了甚委屈。”
流云接过手帕,一声不吭擦了脸,又重新上妆,之后收拾了一份零散的东西出来,用雕刻花纹的木盒子装了,也出去了。
正是用饭的时候,却不是双儿来送,而是陈小娘子,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她姐姐。
“快请进来,只管坐。”
陈大娘子羡慕地看了这厢房一眼,她也住后罩房,厨娘是个很少得见主子的差事,不得宠的,干一辈子也不如这些丫鬟攒的银钱多。
“今儿怎么是你们来送?”南枝问,她观陈小娘子脸色,察觉她有事要说。
“你个锯嘴葫芦,还是教我来说。”陈大娘子对这一棍子打不出一声的妹妹没法子,只得自己说了,“是这样,我妹子得了运道在院里得了差事,我就想着,请姐姐们都吃顿饭,也要让她认认门,不至于冲撞了。不知南枝你何时有空?”
这还是要特意感谢南枝,不然哪里能让陈小娘子有了出头的机会?再者,认认门,这意思就是往后陈小娘子就跟南枝混了,不再有假。
南枝听明白了潜台词,斟酌一番,慢慢地说道:“七月初一我刚好得空,那日我休息,上午去与我姐姐赶庙会,下午能回来。”
“这敢情好,也没几日了,就定那天。你一定要来,我到时候斩鸡剁鸭,再去鲜味居打一坛子酒,任姐姐们喝个够。”陈大娘子又试探,“只是不知道其他姐姐来不来,我正苦恼这事。”
“你只管去请,只翠平与秋扇中有一个必不去,姑娘身边还需要人伺候。”南枝没说满,留了几分余地,话锋一转,提到自己的姐姐,“若是二位娘子不嫌弃,我把我姐姐也叫上,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叫王娘子。”
陈大娘子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说道:“好,怎敢嫌弃,你带来了,我必得请她坐上首,不会怠慢了。”能与福寿堂的丫鬟打交道,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李府门户多,公子姑娘加起来一堆,她在七姑娘这儿做个不见名号的厨娘,又不会做大菜,能与老夫人那儿的姐姐攀扯关系,求之不得。
“我到时候还买新鲜的果子,保管你喜欢。”憋了一会儿,陈小娘子才说这一句。
待她们姊妹二人走了,南枝关了门吃晚饭,又想着两个娘子。陈大娘子显然更擅长钻研,人也灵活,手上还有一门手艺,虽不至于一下子得到重用,但循序渐进,也有了一分“老人”的地位。
陈小娘子么,据说在小厨房呆了两三年,但不通厨艺,又坡脚,人也老实,不过力气却大,一个顶俩。用的位置对了,也有好处。
待夜了,流云托人带消息回来,明儿教南枝帮她值班,她要下午才回来。
可巧,满月也没回来。
府里下了锁,才见翠平先一步回来吩咐,“姑娘要沐浴更衣,热水可备好了?还有煮些精致好克化的吃食,待姑娘沐浴完能吃,过后再要一杯温热的山楂茶,免得姑娘晚了用饭胀气。”
南枝略微一思索,就回她,“热水已经叫小厨房烧了,两大桶的量,姐姐若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叫她们。吃食也备妥当了,山楂茶我马上去泡。”
翠平点了点头,疲惫的神色里浮现出一抹满意,果真机灵。
因着太晚,南枝没有叫被罚提水的小丫头起来伺候,而是喊了粗使婆子并陈小娘子抬水,再就是小厨房的陈大娘子还有齐娘子,一得了文儿传的话,立马活动。
少了满月流云,南枝便顶上了,水里放提前搅碎的香胰子,待过会儿,便有细小的泡沫,清香味一下子散开。
不多时,她又递擦身的巾子,翠平与秋扇替七姑娘穿衣,因着今天太晚,七姑娘没有洗头,也就不需要丫鬟帮她擦干头发,省了一道功夫。
“启禀姑娘,两位厨娘做了山药菜叶粥,虾仁小馄饨,鸡丝细面,两道开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