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是安公子滑腻的肌肤,她脑中也没什么绮思遐念。倒是安清感受着叶小姐一下下不轻不重的按压,有些羞涩了,叶小姐食指的指腹无意中滑入他的领口的时候,他连心跳都快了起来。虽然如此,他也没有出语制止。
女儿家肯对一个男儿殷勤小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多呢,这世上大把的女儿都是得到之前巴结讨好,得到之后弃若敝屣,叶小姐或许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未来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他要珍惜这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放任自己享受苦涩人生中少有的甜蜜。
叶葆珍从安清院子里离开的时候,方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安公子她今个儿中午听到的楚家的消息。不过,她甩了甩手腕,没告诉就没告诉吧,横竖安公子很快就会楚宙和离了,楚宙的行为再恶劣,也不碍着安公子什么了。安公子将来能不能幸福,跟楚宙无关,跟她有关,只要她宠他护他心疼他理解他尊重他,他的日子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令叶葆珍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安清仍然知道了这个消息。齐苗和谢公子带着守正和亭圆走后,安清的房间中只余下他一个,莲房说话就没了顾忌,晚膳时就告诉了安清。
“公子,那两个侍儿是什么东西?也配坐您的车子?爬上了大小姐的床就以为自己也是主子了?别说他们两个贱骨头了,就是他们的主子水公子,在您跟前那也是个小夫,也没资格坐您的车子。”莲房气得脸颊发红,声音也变了调。
安清没有接话,他心里很生气,楚宙带着两个侍儿和水公子一起去柔仪观斋戒,纵容侍儿乘他的马车,为了不露馅,干脆不派人接他回去过节,这不仅是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了,已经是连他的正室身份都不顾忌了。可是再生气他也不想在莲房跟前斥责那两个侍儿,莲房也是他的侍儿,将来也是要给顾琛做侧室的。
莲房看他不接话,越发气愤了,“公子,您不能这么忍让他们,依奴才看,咱们明个儿就回家去,把那两个不知尊卑的东西好好教训一顿,罚他们跪家法,让他们抄男则,看他们以后还敢作妖不?”
安清轻声打断:“别气了,那两个小蹄子固然可恶,可这种事,根源都在于女子,若是女子不默许,他们两个没背景没家世,敢这样轻狂?”但凡楚宙心里肯顾念他或者尊重他的正室身份,就不会纵容侍儿们仗势娇狂。
莲房气呼呼地道:“公子您说的是,可奴才实在想不明白,大小姐怎么能够这样?再怎么说您也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君,您嫁给她这么些年,从来没做错过事,还给她生下了涛公子,那两个贱骨头才跟了她一个月,连个小郎都算不上呢,她怎么能够放任他们欺负您呢?”
安清苦笑:“你这话说的,你难道不知道她一向喜新厌旧,谁跟她得时间越短,就越有新鲜感。”
莲房一跺脚:“真真是气死奴才了。不教训那两个贱骨头,奴才不甘心。”
安清呼了口气:“别气了,你上次把房契地契都拿回来了,只要明个儿尚公子说我好利索了,我就和她和离,很快咱们就和楚家没关系了。”
莲房嘟嘴:“公子,您说这世上的女儿不会都像大小姐这般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吧?”
安清凝望着窗外,今个儿阴了一天,到晚上也没能放晴,窗外无星无月,倒有阵阵凉风从屋脊边灌下来,“当然不会都像她那样,人人都这样还了得吗?”虽然他对叶小姐也不是完全放心,可是他相信,再怎么样,叶小姐也不会变成第二个楚宙。
次日一早,安清就叫醒了莲房,两个用了早膳,莲房服侍他服了最后一顿药,他便催促莲房去见叶葆珍。
两刻钟后,叶葆珍就牵着马匹过来接他了,见他已经收拾整齐,叶小姐很有些惊讶:“清儿干嘛这么着急?”
安清答非所问:“早见大夫早踏实不是?车子雇好了吗?”
“雾昆去雇了,咱们往大门口去吧。”
安清点头,叶葆珍便上前来抱他,让他侧坐在马鞍上:“到了大门口,再换车子。”她本打算把安公子抱到大门口的,但想着今个儿虽然顾琛和秦史等人回家去了,厨娘马夫和看门的侍儿却是仍旧在这里的,她便牵了马来接。
这人真是越来越细心了,安清心中甚是欢喜,由着叶小姐扮作马童,护卫着他往前行。他已经决定要和楚宙和离了,并不怕被人撞见,可是也不想叶小姐背上勾搭人夫的恶名影响前程。
三个人走到大门的时候,雾昆已经带着车夫在大门口等着了。安清和莲房上了车,叶葆珍和雾昆骑马在后面跟着。
车子驶到体仁堂的后门,安清由莲房扶着下了车,往体仁堂院子里走。叶葆珍想要跟着进去,安清止住了她:“这是白天呢,医馆里可能会有别的病人,你带着雾昆在这附近找个茶馆酒肆等着吧。”
叶葆珍乖乖听命,虽然她不是很理解安公子的用意,她四下里看了看,见巷子的拐角处有个小茶铺,她就嘱咐安公子道:“我和雾昆在小茶铺,车夫和车子在门这里,你看完大夫了就来坐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