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出来过。”姜菌茗便过来，叩了叩门。
“阿夜？”
阿夜的鼻子耳朵都很灵，往往她还没有进门，他就已经知道她来了，一早打开房门迎接。
今天还是姜菡著第一回叩门。
门内没有动静。
姜菌茗推了推门，还好没门上，一推就开了。里面一片漆黑，不能视物，阿夜早已经学会用灯，应该是真的不在。可能是在顾晚章没留意的时候出去了。
这么想着，姜菡茗准备转身，裙摆忽然从后面被人抓住。她回过头，只见阿夜缩在黑暗中，是当初她刚把他救回时的蜷缩姿势，整个人紧紧缩成一团。
“雨……
“别走……
姜菡著看了看天空中不时炸开的烟花，忽然懂了。阿夜已经不怕火、不怕灯了，可是他怕这种没见过的、会蹿到天空、还会发出巨响的火花。
而且他的耳朵太灵了，爆竹与烟花的声音对他来说是灾难。这个所有人都欢庆的时刻，对阿夜来说，像是个群魔乱舞的日子。“别怕，没事的。”
姜菡茗握住阿夜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因为一直笼着手炉，所以很暖，还很香。狼是靠气味来认识世界的，这温暖而甜馥的玫瑰香气，就是一个安稳熟悉的世界。
阿夜仰头望着她，不由自主，随着她起身，来到顾晚章房中。酒菜摆上桌，三人坐下。
“阿夜，这叫过年，每一年都会这样热闹一次。“姜菌茗道，“喏，这是饺子，过年的时候就得吃这个。”
她勺了一只到阿夜碗里，又给顾晚章勺了一只。阿夜筷子用得不是太熟练，但已经学会了用勺，一口一个，外皮柔滑，内馅鲜润，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姜菡茗又给他勺了一个。
就这样，阿夜一口气不停歇，一大碗饺子去了大半。顾晚章本来还想劝劝姜菌著礼贤下士也不是这么个礼法，毕竞此时已经夜深，男女有别，实在不合适。
可眼前两位都不讲礼法，他也决定入乡随俗，筷子开始伸向饺子。大
姜家内院，结束了家宴后，兴冲冲带着饺子来找妹妹守岁的姜祯推开房门。室内空空。
“人呢？！”
大
灯光温暖，烟花升空炸开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永兴元年的除夕就这样过去了。
永兴二年在一个大晴天里拉开了序幕。
除夕只是春节的开端，接下来直到上元节，京城没有宵禁，日日歌舞升平。往年这个时候，姜祯就像一只花蝴蝶般，从这家的筵席飞到那家筵席，没有片刻消停。
但今年所有的筵席姜祯都推了，他带着姜菌茗，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把姜菌茗以前没看过的、没玩过的、没吃过的，全都带着试了个遍。“三元楼的蕈宴最好，琼芳阁的饮子最好，北疆老谭家的烤全羊最好，长庆居的冰雪烧一一哦这个不算，你不能喝，还有福满楼的首饰、天悦斋的衣要说读书治国，姜祯一无所长，要说斗鸡走狗，姜祯样样精通。京城如一幅光华夺目的画卷，在姜菡著面前徐徐展开。这么好的京城…版军是怎么忍心将它烧成瓦砾的？阿夜一路跟在姜菌茗身后。
让姜菌著心生叹息的繁华世间，对他来说像一个奇怪的异世界，处处匪夷所思，处处格格不入。
姜菡茗左顾右盼，东张西望，阿夜就看着她的脑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低下，尝了颗糖葫芦。
“唔，好吃的，阿夜，给你！”
于是阿夜手上就多了一串缺了顶上一颗的糖葫芦。他咔嚓咔嚓吃掉。
有点酸，不如玫瑰糖好吃。
一会儿又递过来一盏漉梨浆。
阿夜一口气喝掉。
太甜了，不如玫瑰糖好吃。
再一会儿递过来一颗糖。
“阿夜尝尝，这也是玫瑰糖哦，看看别人家的做得怎么样。”阿夜吃掉。
有点玫瑰味，但是不如家里的玫瑰糖好吃一-阿夜觉得这个是假的。就这么逛了一路，姜祯遇上了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们眉飞色舞地约姜祯去某个地方。姜祯看上去非常心动，但不想扔下妹妹，正要忍痛拒绝。“哥哥去吧，我自己慢慢逛。"姜菡茗道，“有阿夜跟着我，没事的。”不仅有阿夜，还有穿了便服跟在人群里的府兵。姜祯想想，应当无事：“那你别逛太晚，早些回家。”姜菡茗乖乖点头：“哥哥是去哪里？下次带我去？”姜祯的表情变得十分诡异，干巴巴道：“哈哈哈哈…呃，下次，下……一面说，一面走了。
姜菡茗其实也逛不了多久，一路上虽是走走停停，但脚踝还是开始不舒服了。
阿夜忽然向她张开双臂：“你痛，我抱着走。”姜菌茗笑了：“有轿子。”
轿子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见小姐需要，才上前。姜菡茗坐上轿子，抱着一路买的小零碎，小镜子、绒花、泥人、布匹……一堆东西，打道回府。
这些是给阿福她们的。
逛街比每日散步还要累，轿子又一晃一晃的，她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后面的府兵一声暴喝：“什么人！”然后是郭俊的声音：“速速带小姐离开！”姜菌茗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