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瞪大眼,方才被无视的发丝连带着萧嵘整张脸都映入了眼眸中。她险些惊叫出声。
双唇才刚张开,一只结实的臂膀就搭上她的腰,随后圈住,缠紧,直至身侧之人的胸膛都完全贴到她身上。
萧嵘先她一步开口解释:“天亮我才上榻的,昨夜我一直在那间小屋里。”这是重点吗?
“你松开!"司锦回过神来呵斥他。
萧嵘手臂像是要顺从地开始挪动,但他动作缓慢,挪动好一阵都还紧密无隙圈在她腰上,更莫说他整个身躯压根没动。“你昨晚就替我解锁了,我知道。”
他低头以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发丝,嗓音含着几分低哑,让他所谓的天亮才上榻更不可信了。
司锦一大早的安宁一瞬间就被萧嵘给搅没了。她烦闷地蹙着眉头伸手掰开了他的手臂,不想和他解释自己为何没有真的将他一直锁在那间屋子里,只一言不发地起身,而后就要下榻。萧嵘被她扔在原处好一会没有再有犯进的动作。直到司锦当真从他身前离开后,他才逐渐有了动作,坐起身来,掀开被褥,要随着她离开这张很快就要没有她的温度的床榻。司锦自是能够感觉到萧嵘又阴魂不散地跟在了她身后。就在这半大的地方,就在这间屋子里,甚至她都没有要走出屏风往房门的方向去的意思。
他究竟要跟着她干什么?
司锦顿住脚步后,身后的动静也随之停下了。她一面克制着回头和萧嵘进行无谓的争论,一面犹豫着是否要唤人进屋伺候。
迟疑无果,司锦最终还是回了头。
她以为自己会将萧嵘正目不转睛看着她后脑勺的视线逮个正着。但没曾想,身后的人却是正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她。萧嵘目光凝在地面,显得有些落寞。
或是察觉到了她投来的目光,他眼睫轻颤了一下。“昨晚我想了一夜,可我想不出结果。”
他眼睫很长,很密,抖动时像一排细软的刷子似的,扫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透下一片暗淡的阴影。
“所以我今晨做了一个决定,你能不能看在此事的份上,不和我生气了。”司锦闻言惊愣得瞪大了眼,脑海中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她连一句“是何决定”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萧嵘已是紧接着又开了口,像是要以此表明,这一次真的不是威胁了。“我派人去了一趟沈府,沈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