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笙喝了安神的花茶,有些犯困,“行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本郡主困了。”
谢晏回神,“郡主,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吗?”
阮云笙想了想,忽然冲他招招手,“你过来点。”
谢晏喉结滚动,往前走了两步。
阮云笙,“再近点。”
谢晏又迈了一步。
他现在距离阮云笙,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已经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笙笙刚打了个呵欠,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像极了不慎晕开的胭脂。
平日里明艳骄矜的少女,此刻竞透出几分难得的娇憨,连眼波流转都软了几分。
谢晏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眸色不自觉暗了暗,脚步便顿在了原地。
阮云笙不悦地瞪他一眼,“再靠近点,本郡主能吃了你吗?”
她一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到这儿来。”
谢晏努力平复着呼吸,走到阮云笙面前。
阮云笙还是不满,“太高了。”
谢晏撩起衣摆,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眼神根本不敢看她,声音也哑得过分:“郡主,有什么吩咐?”阮云笙微微弯起唇角,“你附耳过来,本郡主交待你办件重要的事。”
谢晏嗯了一声,稍微抬起下颌。
谁知就在此时,阮云笙毫无预兆地伸手,快速掀开谢晏脸上的面具!
银白色的面具眶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晏墓地抬头,视线直接和阮云笙对上。
阮云笙看清他的容貌,顿时露出几分惊讶。
“你这脸……”
“初五”脸上布满刀疤,几乎看不清原来的容貌,乍一看令人触目惊心。
阮云笙匆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谢晏藏起眼底的惊慌,垂眸道:“被仇家报复,所以毁容了。”
阮云笙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愧疚。
她不是不信任初五,只是这五年,每个人都变了,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她弯腰将面具捡起来递给初五,“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毁容毁得这么严重……”
谢晏接过面具重新戴上,“是我该向郡主道歉,吓到郡主,都是我的错。”
他犹豫着站起来,“如果郡主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阮云笙点点头,在谢晏走近窗边时,却又再次叫住他。
“来都来了,不如你带我去个地方。”
谢晏转身,“郡主想去哪里?”
阮云笙,“宣王府。”
明日去太尉府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多重保障总是好的。
反正她手里有谢晏需要的寒香绯云草,他应该不敢拒绝。
而且如果孙太尉倒台,对谢晏也有好处。
听到“宣王府”三个字,谢晏拼命咳嗽起来!
他边咳边道:“郡主……找宣王……咳咳咳……有事?”
阮云笙蹙眉看着他,“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染了咳疾?”
要不是她刚才揭了“初五”的面具,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他和初七……甚至谢晏,是同一个人。他们身高身形都差不多,还都咳个不停。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性格不同,身上的气味不一样,嗓音也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谢晏那个小古板只会给她添堵,从来不知道说一句她爱听的!
谢晏止住咳嗽,哑声道:“练功走火入魔了,过几日就能好。这么晚了,郡主找宣王有事?”谢晏一颗心砰砰直跳,简直要从胸膛蹦出来!
笙笙找他做什么?
是有话想和他说?
早知道他今晚就不过来了,应该好好待在府里等她。
不……早知道,他应该主动登门,怎么能让笙笙这么晚去王府找他?
现在怎么办?
他如果拒绝带笙笙去王府,笙笙一定会生气。
但他如果带笙笙去了宣王府……问题是宣王现在根本不在府里啊!
这么冷的天,折腾笙笙白跑一趟,他多大的脸?
就在谢晏一筹莫展的时候,阮云笙听到他说自己练功走火入魔,想了想还是道:“算了,不折腾了。明天早上,让我三哥派人过去说吧。”
谢晏长松口气,“那郡主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翌日。
阮云笙和阮云箔来到太尉府,由太尉府的总管引着前往客厅。
走进朱漆大门后,阮云笙默默打量着这座府邸。
整座府邸气势恢宏,令她惊讶的是,府内竞藏着五行八卦的暗局,连庭院中耐寒的松柏,都似按方位栽种,透着几分森然。
阮云笙细察各处布局,微蹙着眉,随哥哥步入前厅。
主位上的孙太尉已显老态,鬓发花白,眼角沟壑里堆着笑,眼神却深不见底。
阮云箔拱手:“太尉大人,昨日小妹失手将孙二小姐推下荷花池,今日特来赔罪。”
他示意身后的下人放下一箱珍宝,又取出一瓶丹药。
“不知孙二小姐身体如何?这些宝物全当侯府的赔礼,还有这瓶药,是我四弟去年托人送回侯府的,治疗风寒有奇效。”
孙太尉摆摆手,笑着道:“郡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