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见京祚元的路上……
见她睁着无辜的眼,瞳孔失焦地盯着自己,陆烬低头用鼻尖点在她的下唇,“姐姐是不是在想,我怎么在这里?”冰凉的鼻尖像是冰刃在上面划过。
她抖了下。
“我接到别人给我打的电话,说姐姐在去上班的路上遇见了车祸,哭得好伤心,我的心差点就停止跳动了,匆忙赶去见你,却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意外。”“姐姐根本就没有出车祸,只是一个和你同名的人,刚好又拿错了你的手机。“他声音低低的,和叙述故事一样的语气,笑着说,“还好,不是姐姐,不然我就来陪你一起死了。”
说的这些除去他跟着一起死以外,都是她刻意安排的。所以他的语气很平静,一如脸上的微笑,似用雕刻的刀在脸上划出的一道裂痕,平静下藏着翻涌的阴冷情绪,密密麻麻得裹住她。“陆烬。“慈以漾觉得心跳抖得更快了。她想要抬手推开他这种和平日不同的亲昵。
可一抬手,她才发现手腕被一条白色的丝带捆着。和他的手捆在一起。
“姐姐想做什么?“他看着她抬起连在一起的手,似疑惑地歪了歪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慈以漾本是想和以前一样语气厉些,可出口的嗓音却沙哑得软软的,像是闹别扭时的撒娇。
他听得一怔,随后眼神柔下,慢慢地说道:“我找到姐姐时太害怕了,生怕没我在姐姐身边发生意外,所以才找了这个东西将我捆在一起,这样我就能随时看着姐姐。”
胡言乱语。
慈以漾仰着白净的脸冷静地看他:“解开。”他居高临下地盯着。
“解开,不然我们就分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闪过羞耻。她能威胁到他的也只有这句话,而这句话对她来说毫无在意。但他却很听话。
陆烬看了她几秒,慢慢地垂下眼帘,解开束缚在手腕上的绸带。慈以漾刚想要推开他,他仿佛早有预料,同高大的松狮犬般将她压在身下,困倦的语气中含着惺忪的睡意。
“姐姐,我好困,很多天没有睡了,先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说着将脸埋进她颈项的长发中,呼吸延绵地喷洒出热气。慈以漾试着推了推,他抱得实在紧最后只能卸下力气,躺在他的怀中,睁着眼打量这间房。
已经不是北辰庄园了,不知道将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京祚元怎么样了。
她思绪紊乱地想着。
渐渐夜月下坠,夜里静谧得可怕,耳边少年轻缓的睡息催人入眠。她虽然刚醒来没多久,还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清晨。
慈以漾蓦然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往旁边看。陆烬已经没在身边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慈以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白色的绸丝长裙垂落盖住清瘦的脚踝。她极拉上鞋正欲朝着门口走去,手还没有碰上门,复古玫瑰暗纹的青铜门把手自动往下转动。
她下意识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门被打开,少年站在门口,诧异地扬着狐狸似的眼眸,碎黑的发滴着水沿着侧脸往下滑,仿佛是刚从外面淋了一场湿漉漉的雨回来。“姐姐要去哪里?"他微笑,从外面迈进来,直径单手揽腰抱起她。慈以漾环住他的脖颈,手臂的肌肤蹭上他湿发的水,抿了抿唇没说话。陆烬没继续问,抱着她放在床上,半跪在她的面前,扬起脸仿佛和往常一样道:“是在找我吗?我早上怕吵到姐姐,去隔壁洗澡了。”慈以漾这时才注意到他脚下没有穿鞋。
应该是看见她醒来了,所以急忙过来,连刚洗的头都没有擦拭。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得这样及时,慈以漾转动眼眸,目光环视房间的每个角落。
她对他安装监控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姐姐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一句话,他拿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垂着的眼帘让这张深邃跌丽的脸显得出几分被辜负的冷淡委屈。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盯着他的脸,抽出被握住的手。湿发的上水珠沾在掌心,湿黏黏的。
陆烬眼中噙着柔情的笑,望着她说:“我们的家。”他似乎想将这句话灌输进她的意识中,所以着重逐字咬着这几个字。慈以漾看着他一脸的理所应当便放弃问他,换了个话题:“我要回去。”“回去?"他低声重复,随后骤然拽着她的手腕往后推。慈以漾没想到他会忽然动作,毫无防备的背他反手扣着手腕压在床上,收惊后慌忙抬起轻颤的眸子,“陆烬!你究竞要做什么,放我回去。”他单膝跪在她的身边,以俘获的姿态垂头打量她时嘴角似扬了下,“姐姐你回不去了。”
这句话成功让慈以漾的话止在舌尖,顿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看他:″你囚禁我?”
陆烬遗憾地摇头,湿软的黑发在眼睑下泅出一道水痕,轻声道:“没有,我给姐姐很多自由,在这个地方,你想去任何的角落都可以。”所有地方他都能看见,所以他会很放心的给她自由。慈以漾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生硬地抬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姐姐惊讶的眼睛真好看。"他被她满目都是自己的黑色眼珠吸引,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皮上碰了一下,“我好喜欢,以后每天都这样看我好不好?”慈以漾因为他的话恶寒得浑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