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边三角帽,俊美无匹的深邃五官嵇丽出病态的迷恋。
他红唇下的尖锐犬齿冒出,神色痴迷地咬住三角帽,身后爬出无数条大大小小的黏湿触手,那些触手模仿女人手的力道,伸进他的衣禁以及绸裤中。阁楼的温度变高,热得传出的少年喘息都仿佛能渗透木板与石墙,潮湿地沾在人身上。
慈以漾站在门口,手还抬着,忽然不知道怎么落下去,双眸呆滞地听着里面压抑的急促喘气。
如果不是一边喘得情-色,一边又沙哑地叫着"姐姐',她一定会以为他在里面经受某种痛苦又快乐的洗礼。
她的老师,安娜老师不止会教贵女们礼仪,还会在贵女满十六时教她们不可与男性过于亲密,也会着重讲男性何时做出什么事,发出什么声音是什么意思,以此来保护即将成年,未来要嫁给伯爵之子的贵族少女们。所以她自然知道,他在里面发出的声音是在做什么。很正常,但……他怎么能叫她!
慈以漾本来是来找遗失的帽子,没曾想到竞然会撞见这种事,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待退到安全的位置后,她猛地转身朝着阁楼下跑。风吹散她后背的黑长辫子,海藻般的长发随宽大的裙摆抚起张扬的弧度。她边跑,边回想刚才听见的,以及再次之前发生的吻。现在的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姐弟关系该有的。他怎么能亲她,怎么能背着她,一边叫她一边做那种事。她、她可是他……
慈以漾咬住唇肉,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管家正在小花园里检查仆人今日的工作情况,给予相对应的报酬,忽然见少女提着红白玫瑰裙摆,于黑夜中跑过来。管家脸上扬起微笑,上前摘帽行礼:“亲爱的爱洛小姐,您真的太辛苦了,这么晚了还来巡视……“仆人的结束工作,您真是世上最伟大啊主人。然而后面的话还没有讲完,少女就从他身边跑了过,一点淑女的影子都看不见,带着一丝俏皮。
管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摸着手上的帽子。这……
爱洛小姐温柔大方,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他是爱洛家族的世袭仆人,但爱洛小姐待他一向如伯爵,他也视爱洛小姐为世上唯一的主人,所以深知爱洛小姐从不会有如此失礼的一面。
莫不是他近日工作不够努力,爱洛小姐觉得他倚老卖老,生他的气了?神主啊,实在为难老人了,他今年已经六十了,远不及前几年健壮,凡事都面面俱到。
管家决定,今夜不眠不休,一定要将塞尔亚庄园的事宜安排妥当,让爱洛小姐满意。
慈以漾其实是没看见管家,或者说是她这一路过来脑袋都是空空的,谁也没有看见,甚至自己如何回到阁楼的都记不得了。她沐浴洗漱完,脱下了繁重漂亮的蓬蓬裙,穿着纯白轻盈的东方丝绸裙,披散着黑长的发坐在床上,脸还是烫的。
怎么都忘不掉今天发生的事呢。
陆烬……他怎么能叫着她做这种事?
想着想着她忽然转头看向窗外。
今夜的月色很明亮,硕大圆月似玉盘,高高挂在窗前洒着银辉。与她第一次见到陆烬的场景很像。
她刚到熔岩山的第三个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偷偷出去看月光,也就是那时她在一处隐蔽的洞穴看见蜷缩在璀璨的金银珠宝中的少年。第一反应是好漂亮,随后便是,他怎么也和自己一样是黑发白肌。直到少年睁开眼睛,一双似浸在琉璃花盆底下的黑石眼,大陆很少能看见和她一样黑发黑眼的人。
当时鬼使神差间,她问了他年龄。
十八。
妈妈刚好被恶龙抓走的时间差不多,刚好够人类十月怀胎生下健康的孩童。所以她怀疑陆烬是她的弟弟,就带回了庄园,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种事。慈以漾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想着日后应该怎么面对,忽然看见窗台上爬上一团不名状的漆黑泥漩涡。
漩涡中的紫黑触手蔓延趴在周围,像已经忍了许久仍得不到满足,所以颤巍巍地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