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不敢打扰,小心掩门退去。
钟乔没能发觉这些,翻到第52页时,微微一怔。
映入眼帘的是一枝海棠花,被压扁了,却保留了花瓣脉络处的细节。
钟乔小心将粘在课本里的海棠花拨开,被压的地方显出花的残影,边沿落笔处,字迹清晰,清秀有力。是一个鹤字。
钟乔伸手轻抚这个鹤字上。
这本书主人的字迹。
想起李老头交代她的话,钟乔掏出口袋里的两张纸条。
一张是李老头留的,另一张,是罗锈留的。
意外的是,他们住的很近,都是玉弄街,就隔了一条河。
她先选了东府海棠小院。
钟乔掏出抽屉里的笔,埋在昏暗灯光下,取笔写信,大致就是感谢。
等写完后,落笔处还不忘写了自己的名字,找了信封装上。
目光触及那枝海棠花时,钟乔犹豫了一下,把它也装了进去。
也算是物归原主。
外头风雪交加,模糊不清的窗户投射出钟乔的身影。
这封信,很快就到了东府海棠小院。
起初,纪鹤白并没有把它当回事。
直到好兄弟罗锈夹着那信封,笑得愉悦又恶意:“纪鹤白,你回国才多久呀?这就有女同志向你示爱了?”
纪鹤白垂眸,头抬也没抬。
“乔?没听说过你认识姓乔的呀?”罗锈却不肯放过他,抖了抖那张信封,不小心抖出了信封里那枝枯掉的海棠花。
“哟。”罗锈啧啧称奇,满脸嫌弃,捡起那干掉的海棠花,“这送信的女同志,还挺懂风花雪月的嘛?这招有意思,下次我也拿出来用。”
纪鹤白听到他的动静,皱了皱眉,没忍住回过头去,但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哪个乔?”他眸光深沉。
罗锈不以为然道:“大乔小乔,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乔。”
又看了看落笔处。
他愣了一下,念出了那个名字。
“钟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