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不会是个瘸子哑巴疯子傻子……
或者是个七老八十老掉牙的……
听着母亲唠叨,崔玉兰心里蛮不是个滋味,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又拿起一块木板支在门口,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木纹,想要反驳两句,却终究还是闭了嘴。
算了!
远处也传来上闸板的声音,她悄悄扭头一看,那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唉!
崔玉兰抬头看看天,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自打开店到现在,陈禹都住在店里,世道不太平,隔壁又是烟馆、宝局和妓院,指不定啥时候赌徒们就会冲进来,把他的店砸个稀巴烂,把之前的东西一股脑搬走。
有道是四大难改:抽烟的嘴、作贼的腿、养汉老婆耍钱鬼。
这帮人输急眼了啥事干不出来?
至于这个店……
自然还有额外的用途!
砰砰!
砰砰!
窗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陈禹听出来这是和老范约好的暗号,自打糖果店开业到现在,老范已经来过几次了。
他悄悄打开窗户,老范瞅瞅四下没人,跳了进去。
“生意咋样?”
“还行,就是干不长久,过了年我就不打算干了。”
“嗯,能干一天就对付一天。”
“赵先生他们现在咋样了?”
“闹起来了!”老范语气里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老赵去县南边的最大的地主老董家当教书先生,……到时候就真要变天了!”
“太好了!”
昏黄的灯火下,两人嘁嘁喳喳商量着事情,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才跳出窗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陈禹合上窗户,看着隔壁仍旧热闹的宝局、妓院和烟馆,长叹一声!
是该打碎旧枷锁,扫尽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别开天地另一春!
这一天就快要到来了!
“啥,有人要收购六子的铺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韩景元震惊不小!
“多少钱收?”
“一千现大洋!”
韩景元险些一口茶水喷出去!
“把六子砸吧砸吧拆了卖骨头棒子,也不值一千大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