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两套宅院走下来,把众人累得气喘吁吁,栓柱一个劲咒骂着董老爷,修这么大的院套到底想干啥!还要登基当皇帝啊!
“嫌大啊,我跟你们说,就这院子随随便便哪间房,都够你们半辈子挣的了!”
杨兴武拍拍厚实的砖墙,笑骂一声真他娘的货真价实!
“知道为啥老爷能赢下这么大的宅院,咱们就只能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捡点剩菜剩饭吗?”
“为啥?”
“胆量!”杨兴武瞪着俩眼珠子,瞅瞅这看看那,他也在找这栋宅子里藏钱的地方,“人家敢拿两千多垧地上桌赌,你敢吗?”
栓柱连连摆手,“我可没那胆子!”
“狗剩呢?你有吗?”
狗剩更是使劲摇头,“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敢啊!”
“这不就结了,你得佩服人家老韩家敢打敢干,先前是咋在东北安家落户的,还不是赢光了你们老祖宗杨……”
“咳咳!”
韩景元抱着猫从院里走出来,听到他们扯闲篇,使劲咳嗽两声,“兴武啊,赶紧套车,抓紧往回赶吧!你二老爷和大管家去收地了。”
“好的老爷!”
这几个家伙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天,甭说大洋,连块铁皮都没找到,只得灰溜溜跟在马车后面,栓柱还扭头瞅瞅董家大院——现在应该改名叫韩家大院了——六子干啥去了,咋还没出来?
把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入到账簿上后,陈禹这才觉着有些饿了,去水井边打了点凉水,就着高粱面窝头垫垫肚子。
玉兰这丫头不但长得漂亮,做饭的手艺也不错,怕他嫌高粱面窝头不好吃,还往里面放了一点麦芽糖,吃起来甜丝丝的。
想起媳妇,陈禹嘿嘿一笑,眨眼结婚半个月了,俩人之间也没了刚开始的疏离感,变得越来越亲昵,晚上不搂着她睡觉都不行!
就是我这老腰……
陈禹挠挠后背,往井里撒么一眼,里面黑乎乎的好像吊着什么东西。
他急忙把辘轳摇起来,很快下边的铁皮水桶就被捞上来,伸手敲了敲,铁的。
不对啊,刚才明明看到……
难道是我眼花了?
陈禹想了想,进屋找了一根长木杆,将马镫拆下来,挂在上面,顺着井口往下探。
水井不深,也就一丈多,他刚用长木杆豁楞了两下,马镫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他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小心翼翼挪动木杆,马镫随之在水井里咯愣愣的晃动,忽然手腕一紧!
好像被勾住了!
他往上一带!
好家伙够沉的!
陈禹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总算将水井下面的箱子给勾了上来,擦干净表面水分一看,竟然是个用来装子弹的木头箱子!
难不成……
他撬开箱子一看,好么!
里面满满登登都是用油纸层层包裹好的子弹!
还有两把全新的,烤蓝都没褪的马牌撸子!
合着董家大院是真有货啊!
又是金子又是枪的!
今儿个我陈六子走顺字,捡洋落,发大财哈哈!
陈禹得意把两把全新的马牌撸子插在腰间,冲枣红马显摆一下,枣红马歪着头瞅瞅,掀起上嘴唇,露出一排大白牙。
“不懂审美。”
他又转悠到二进院里,里面是一间库房,里面堆放着各种杂物,一副半新不旧的马具引起了他的注意。
日头已经偏西,陈禹把大门锁好,钥匙揣进口袋,牵着马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韩二老爷韩景宇站在路边,冲他招手。
“二老爷!”
陈禹上前打了个招呼,韩景宇冷笑一声,一摆手,从身后冲过俩黑狗子,“给我搜!”
“二老爷您这是干啥……”
“干啥?谁特么不知道董家大院有钱?我看你小子没少划拉吧!”
“东西都搬空了……”
“那几个傻蛋啥也没找到,是他们脑子不好使,你小子比猴儿都精……说,从董家搜到什么宝贝没有?”
“二老爷您真是冤枉我……往哪摸呢,痒痒……”
陈禹刺挠得直笑。
“冤枉你?搜出来就不冤枉你了!这是啥?”
“高粱面窝头,我媳妇早晨给我做的……”
翻了半天,这俩黑狗子就差把他扒光了,却是啥也没找到。
怪哉!
难不成老董家真把之前的东西都划拉走了?
韩景宇一脸狐疑,目光落在陈禹的那匹枣红马上,他上前扯扯马笼头,看看半新不旧的马鞍,黑漆漆的马镫,脸色一沉。
“我在他家库房看到的,都是些人家不要的破烂,正好我这匹马没有配马鞍,就让我给搬过来用了。”
“哈哈,哈哈!六子对不住,有道是烂船还有三斤钉,这老董家再咋说也是个富裕人家,多多少少得在宅子里藏点金银珠宝啥的,既然没有……叔给你赔个不是,别跟叔一般见识!”
见什么都没搜出来,韩景宇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陈禹陪笑两声,“二老爷,我可不想着搜出点宝贝啥的,可老董家人也太抠了,能搬走的全都给搬走了,就剩下一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