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我来救你了!”
四周寂静,那人缓缓走近,这张脸逐渐被油灯照亮,露出真容,是一张苍老黝黑的脸。
“老杨?”射北望诧异抬眸,顾着左右,连忙站起身走近问,“你来这儿干嘛?你怎么进来的?”烛火下的老杨有些苍老的面容,双目闪烁着说道:“自然是来救大当家的!”
救他?
射北望看向一旁躺在地上的那些人,语气急迫问道:“你杀人了?”
杀人?天狼帮里的人难道还怕杀人不成?
老杨眼珠一转,顿了顿,随后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打晕了他们,大当家你快同我出去,再过一会儿,被发现可就走不了了。”
射北望转过身,垂着头又坐回原地叹道:“我不能走。”
“为何?”老杨不解。
射北望道:“老杨,我已经认罪了。从今往后这天狼帮就交于你打理了,记住,帮里上下都要堂堂正正做人,不可做以往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原来,这就是射北望接手天狼帮的目的。罗裘在任时的天狼帮残杀无数,虽当时威震四方,可却做得是见不得光的事。当日千机处剿灭天狼帮,罗裘丧命,但是留下不少老弱妇孺。
那些老弱妇孺,本就无能力自保,射北望知道只有让天狼帮真正强大起来,帮里的孩子们才能顶天立地长大。
他没有选择回千机处,这是一个原因。
老杨离真相又进一步,紧而问道:“可大当家分明没有杀人,为何要认罪?”
面对老杨的质疑,射北望只是苦笑一声:“老杨啊,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可偏偏我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叛徒。我从前亏欠了太多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偿还的。所以老杨,不必为我难过。”
射北望释然的眼神闪烁着光芒,看来那个凶手就是射北望曾经亏欠的人。
可射北望所亏欠的会是谁?祝余想到一人,可那人已经入土,又立刻摒弃来这个想法。
老杨接着说道:“大当家有所不知,如今是黑甲军接了此案,那薛飞流下手狠辣,定会给大当家用刑。“薛飞流?”谁知射北望的眼里非但没有了担忧,反倒轻松一口气,“竟然是那混球破案,看来这案很快就能结了。”
他倒对薛飞流这性子了解,此话若薛飞流本人听见,定能气他个半死。
不过射北望这一心求死,问不出什么来,眼下能让他松口的或许只有…
老杨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犹豫又说道:“大当家有所不知,如今外头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我可听说,那昌鸿书院的山长昨日还失踪了。”
“你说谁?”射北望眼眸一动,猛然站起身子,凑近身来,“你是说岳千帆失踪?什么时候的事?”他迫切的语气,果真着急了。
老杨一叹,语气中尽是遗憾:“就是昨日夜里的事,如今都已过了一整夜,不知还能不能活。听闻那刑部的谢展也是找了许久未果,相比再过几日便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夏清朗躲在暗处嘀咕:“老谢,祝姑娘这是不是在损你呢?”
谢展按下他的头,做出一噤声的手势。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祝余有没有损他尚未可知,但射北望的这一句显然是说谢展,焦急的眼底藏着愤愤,顿了顿才道,“老杨,你再帮我一个忙。”
老杨眼眸一亮,拍着胸脯:“大当家只管说,我定竭力完成。”
射北望深叹一口气,想了很久还是说道:“你替我去一趟藏花谷。”
“藏花谷?”这倒是个没有听说过的地方,难道凶手就藏在藏花谷中?
“大当家,那这藏花谷在…”
还未等老杨继续问下去,另一个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刚好落在身前。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空气突然凝滞。
“你,你是谁?”黑衣人身子后仰,诧异指着他。
老杨也是一脸懵,不知从哪里来的刺客,解释道:“我是天狼帮的二当家,你谁啊?”
黑衣人利落将那面罩一摘,结果露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来。
黑衣老杨骂道:“呸!哪里来的,还敢冒充爷爷我?”
这回轮到射北望蒙了,眼神在二人间徘徊:“这,怎么,你,老杨?”连话都不利落了。
黑衣老杨辩解道:“大当家的,这定是刑部那些人的阴谋,想要算计您。”
这回,老杨说的不错。眼看着戏就要唱完,谢展同夏清朗纷纷从后头走出来。
谢展一笑:“师兄,兵不厌诈。”
射北望还是不解,他从哪里找来一个和老杨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老杨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少女的脸庞。
“是你?你怎么会……”射北望认出祝余来,才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入局,在老杨面前松懈,险些将此事暴露。
他连忙盯紧老杨道:“快走!”
“等等!”
老杨犹豫地转过身,夏清朗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喂,你还想不想救你家大当家呢?”
“少废话!”射北望吼道,转而又朝着老杨喊道,“回天狼帮,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大当家………”老杨摇头,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