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高的,大家都不太看好它,说主杆太弯了,迟早会死,我不信,你看,它现在长得多好。”
宋辰溪笑着点头,原本她的确是被设计点吸引,夏至的设计成就了这棵树。
现在不然,也许是这棵看起来没有多直的榕树,成就了夏至的设计。
阮糖看着榕树,若有所思。
这树可真是拿了晋江的爽文剧本。
来到三楼,视野开阔,没有想象中枯燥的一间间教室,而是一个很宽敞,采光很好的整体空间。
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在画油画。
她们很安静,夏至对宋辰溪和阮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领着他们参观了一圈。
阮糖看见画作和颜料时,两眼放光。
于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都是美好的。
宋辰溪原本跟在夏至后面,这会儿发现阮糖走得慢,也自然地放慢速度,等她。
这间工作室虽然有四层,但是每一层的占地面积不大,这一层有落地窗,窗户上有竹青色的编织卷帘,看起来反而比一般的平层都更大。
宋辰溪感叹,也许,这就是艺术设计的魅力所在吧。
参观了一圈,阮糖已经激动的不行。
她喜欢画画,但是从来没有很主动地接触,更没有为了画画去拜师学习。
现在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够真实。
她心里期待,脸上却不敢表现。
“来,这边坐。”夏至带他们两人坐在玻璃装饰柱旁边的茶座,“我们来聊聊。”
宋辰溪带着阮糖,在夏至对面坐了下来。
近距离看,夏至的脸上早已爬满岁月的痕迹,眼尾的细纹干纹很多,密密麻麻。
“紫绒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最亲近的晚辈,像朋友一样。”夏至用镊子取出适量普洱茶叶放进盖碗里,倒入白开水。
泡了一会儿后,她拿来一个公道杯,和两盏透明的小杯子。
仔细一看,小杯子底部是一片金色的树叶。
夏至的功夫茶手法很娴熟,动作很优雅。
她给宋辰溪和阮糖各满上一杯锈红色茶汤,自己也抿了一口,“紫绒看人眼光挺准,她说有个不错的苗子,让我关照一下,我一般不会拒绝,但是,”
说到我这里,夏至停下,给盖碗里重新倒入白开水,“我收学生是有要求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要求是什么,宋辰溪看了一眼阮糖,立刻笑着,期待的说:“什么要求?”
“入学测试。”夏至说。
“啊?”宋辰溪的表情有些扭曲,她万万没想到,报个班而已,还有入学测试。
看到宋辰溪疑惑的眼神,夏至抬抬手让她喝茶,“不过不用担心,测试不难,主要是看看阮糖的水平,是不是真像紫绒说的那样好。”
这会儿,宋辰溪还没开口,倒是阮糖先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宋辰溪见阮糖没有意见,便也不再坚持。
“准备好了吗?”夏至又抿了一口茶汤,平静地问阮糖。
阮糖双手撑在膝盖上,侧脸看着宋辰溪,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
宋辰溪轻轻拍她的手,微笑着点点头。
几天后,宋辰溪接到了夏至亲自打来的电话,说阮糖可以来风车美术,跟着她学习画画了。
宋辰溪再次带着阮糖出现在风车美术工作室门口。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徐紫绒。
“宋辰溪,又见面了。”宋辰溪走在前面,手上拿着阮糖的绘画材料。
阮糖原本一脸兴致盎然地跟在身后,看到徐紫绒的一瞬间,她脸上的兴致就缺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夜市那一次,徐紫绒对自己说过的话。
“有人帮你把她弄走,你会开心吗?”
“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了,你怎么办?”
两句话像是钉钉子一般,在她脑海里“咚咚咚”得敲。
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想起还在爸爸妈妈家里时,想起刚来到宋家别墅时,想起了宋辰溪给她煮红糖姜茶的背影,想起了宋辰溪畏缩在她怀里睡着了,即便嘴里念叨着“别走”,却丝毫不乱碰她的那一晚。
如果是以前,她会如释重负地回答“会开心,会重新做自己。”
但是现在,阮糖看着宋辰溪的后脑勺,海藻一般的长发呈现自然而美好的弧度。
阳光恰如其分地勾勒长发的弧度,为它们镀上了金边。
她恍惚了。
她喜欢这个人,不管这个人是谁,她想抓住她。
像“救命稻草”,像“爱而不得”,像“如果这辈子只和这人在一起,倒也不错”。
“阮糖,你好啊。”徐紫绒抵在门边,放宋辰溪进去后,继续为阮糖敞着门。
“谢谢。”阮糖说。
进来工作后,徐紫绒走在阮糖身边,笑盈盈地,“你的测试我看了一下,很不错。”
阮糖愣了一下,点点头,还是只说了一个“谢谢”。
徐紫绒不再多话,和阮糖一起看着宋辰溪的背影,一起上楼。
夏至披着她的棒针披肩,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听见动静后,笑着起来迎接。
“宋二小姐,阮糖今天正式来我工作室上课了,东西放下就行,麻烦你去接待处做一下登记。”夏至说。
宋辰溪放下阮糖的东西,谢过夏至,转身拍拍阮糖的肩膀,微微颔首就准备走开。
忽然,她的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小家伙正用手指勾着她的掌心。
宋辰溪怔了怔,回到阮糖身边。
“怎么了?”她问的很小声。
阮糖望进她的眼里,指尖轻轻摩挲宋辰溪的掌心。
然后,懂事地摇摇头。
宋辰溪用另一只手摸摸阮糖的发顶,嘴角上扬,“别怕,我很快回来。”
阮糖缓缓抬眼,眨了两下又缓缓垂下,小小地撅撅嘴巴。
她对宋辰溪产生了依赖,她依赖这个礼貌克制,处处为她着想的人。
她看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