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绒的那一刻,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她的Alpha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其他人。
虽然,她后来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是,只要和宋辰溪对视,她就一定会这样想。
“嗯,好的。”
“阮糖,真乖。”
宋辰溪的手抽走,阮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宋辰溪下楼梯的背影,心里狠狠沉了沉。
她想追过去,做什么事情都想和她一起。
徐紫绒轻咳两声,“阮糖,夏老师也曾是我的老师,她手里出了不少名人,有些也许你还认识……”
听到她的声音,阮糖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夏至,紧张兮兮地抠着自己的手指,极小声地说了句:“您好,夏……夏老师。”
夏至打从上一回第一次见到这个小omega起,就很喜欢她。
单单就是那一双眼睛,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不是学校,所以我们不会学习很专业的知识,”夏至把阮糖领来落地窗边的软垫上坐下,“等其他人到齐了,我们今天先讲一讲如何不那么刻板地构画人物。”
“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来参观一下,把整间工作室的结构做个了解。”
说完,夏至就领阮糖来到素材室。
阮糖上课的地方被安排在了三楼,这里就是一个普通平层,除去厕所,就只有两个房间,画室和素材室。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画架,纸笔,造景,还有很多奖杯。
阮糖静静地跟在夏至身后,看她一动一动的银白色头发,看她稳健轻盈的步伐。
在一个九斗柜的银色巴洛克风格大盘子里,阮糖看见了两个相框,一张单人照片,一张合影。
单人照片是一个襁褓婴儿。
合影,是一对夫妇抱着这个襁褓婴儿。
相框的周边放着矮矮的白色蜡烛,以及一个小天使造型的点烛器。
阮糖定睛看了一会儿,那个合影里的女人正是夏至。
那时的她,眼睛黑得纯粹,眼里有光,也有爱意。
“这里,还有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使用。”夏至说完,站在书架边没有移动。
光线被遮挡,阮糖面前忽然黑了一瞬。
她看见九斗柜边上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一根粗粗的红绳子。
绳子的颜色略微做旧,粗制的表面上有黑黑的污渍。
阮糖的手指弯曲,捏着衣角,心上一紧,周边的声音变小到几乎听不见。
面前的纸箱子被无限放大,里面的红色绳子像是会动,蛇一般从箱子里游出来,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帆布鞋面。
过往的经历倒灌似的,砸进她的脑袋里。
双手被捆住,举过头顶,手腕处因为血液不通畅而产生深深的勒痕。
主人在背后用力拉扯粗绳把她吊在半空中,捆大闸蟹似的把她折叠成奇怪的姿势。
然后乘其不备,突然用皮鞭用力抽她一下。
她在哭,在嘶吼,在颤抖。
她像是溺水了一般,窒息地往下沉。
“阮糖。”
一个声音传来。
是谁?
听不清。
是来救我的吗?
不知道。
这时,阮糖的手心传来热意。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看见面前的纸箱子被用力盖了起来,红色的粗绳子消失了。
夏至离开了书架,阮糖又一次融进了阳光里。
她转头,就看见了比阳光还温暖的宋辰溪。
“没事了,有我在,你别怕。”宋辰溪说完,眼睛弯弯,耳边的黑色玫瑰致命的迷人。
阮糖像是听了一句魔咒,一瞬间就安下了心。
参观结束,其他几个学生也陆陆续续坐在了画室里等待上课。
宋辰溪陪阮糖坐在软垫上,她为阮糖打开今天上课的书本,然后双手撑在地上,看阮糖认真的侧脸。
不得不说,小家伙长得真的好看。
干净,清爽。
耳朵精致小巧,头发别到耳后的一个动作,毫不避讳地撩拨宋辰溪的小心脏。
五分钟后,课程开始,宋辰溪不打扰各位,礼貌退场。
临走前,她凑到阮糖耳边,呼吸近的过分,温柔地挠对方的耳朵。
“我就在门外,有事情就叫我,不用紧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完,宋辰溪发现,阮糖的耳朵有一点点红。
太可爱了,她心想。
然后,她伸手,浅浅地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耳垂,宠溺的说了一句“乖哦”。
“素描是绘画的基础,是绘画的骨骼,也是最节制,最需要理智来协助的艺术……”
宋辰溪退出课堂,拉上了玻璃门。
画室和楼梯隔着一个茶水台,走过茶水台,就来到楼梯间的吸烟区。
说是吸烟区,其实只是有一扇比较大的,常年半开着的窗户。
“上课了吗?”徐紫绒吸了一口烟,看见宋辰溪的一瞬间,徒手掐灭了。
不烫手吗?
宋辰溪脚步一滞,点点头,“嗯。”
她走到徐紫绒身边,纵了纵鼻子。
因为不吸烟,她有些受不了这个烟味。
不过她充分尊重徐紫绒,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你抽你的,不用管我。”
徐紫绒看了一眼已经灭了的烟,干笑一声,“算了,你又不抽,我就不用二手烟祸害你了。”
宋辰溪愣了一秒,礼貌抿嘴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徐紫绒凑近宋辰溪,一手搭在窗户边的白色围栏上,一手撑在下巴处,歪着头看对方。
讲真,宋辰溪不好奇。
徐紫绒大概也猜到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是阮糖告诉我的,她说你不抽烟。”
提到阮糖,宋辰溪的兴趣就能被充分吊起。
徐紫绒从窗户上看见宋辰溪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啊。”
“果然什么?”宋辰溪也将手臂搭在围栏上。
“果然,和你聊天,必须带上阮糖这个中心话题。”徐紫绒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