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没想到蒋赫出来做个公益真的考虑带个小孩走。
柳汐潮母亲死得早, 父亲做工落了残疾，初中的时候去世了。
他和弟弟都是跟婶婶住在一起的，家里小孩多, 大多数小孩上完初中也就不上了。
不出意外的话柳汐潮中考结束后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
出去找个厂子上班。
秘书：“赫先生, 公司虽然有练习生，但也要走程序的。”
但凡蒋赫不是这种作风, 秘书都不会多提一句。
秘书跟了蒋赫很多年, 几乎是看着蒋赫把心血熬成公司, 接受家族和喜欢的人的背刺, 仍然选择走下去。
蒋赫：“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秘书：“很好看。”
好看到和一群同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明显出挑，让人印象深刻。
车开过乡村小道，这个城市离s市十万八千里, 车需要开到市区再去机场，路程就要花很多时间。
这次公益本来应该是蒋赫的大哥蒋开诚来做的。
但蒋鸣勋知道小儿子一直不满自己拆散他的感情，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蒋赫, 还给了澄空传媒一笔不菲的资金。
这两年澄空发展得很好, 但蒋赫还是没能彻底走出来。
他患上了严重的厌食症, 出席场合的时候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精神不振。
但男人天生眉目英俊, 阴郁盘桓其中, 反而成了不朽的魅力。
蒋赫没看邮箱里的选秀策划信息, 看着窗外，还是一片苞米地。
山外青山, 这样地方长大的孩子，居然带着那么浓烈欲望的眼神。
蒋赫觉得柳汐潮想要的根本不止是做明星那么简单。
他很少升起有趣的心思, 这个时候的念头不亚于一场自救。
哪怕他自觉已经走出了被背叛的囹圄, 让人觉得自己空空如也。
没什么能攥在手里。
财富、事业和感情。
什么都没有。
蒋赫：“那你觉得他会进不了练习生海选吗？”
秘书呃了一声。
虽然他的办公楼层和那个部门不在一层, 但经常能在公司超市碰见选秀部门的在聊天。
吐槽孩子们跳舞一流颜值不行。
干这行的, 颜值就是门槛，技术倒是其次的。
偶像，哪有丑的。
秘书：“可是最近的选秀都是我们组织人去其他卫视牵头的……”
蒋赫：“不急，策划部那边已经在筹备新男团了。”
蒋赫顿了顿：“要求比较高。”
秘书看蒋赫已经决定了也没再说什么。
一个月后，柳汐潮离开了家，见过一次的秘书亲自来接他走。
柳汐潮：“那我住哪，是不是不用上学了？”
秘书：“学籍挂在市一中，学还是要上的，每天练习的时间也给你安排好了。”
柳汐潮：“那赫先生呢？”
少年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笑得非常好看，好看得很是官方。
秘书：“赫先生很忙，生活方面会有专门的助理照顾你的。”
“上学接送这些也会安排好，不用你担心。”
柳汐潮：“那你能给我一个他的手机号码吗，我想谢谢他。”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脸过得去，不满足在小地方生活，更想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这个时候的柳汐潮就已经了Away时期的雏形，几乎挑不出任何漏洞。
秘书都差点被对方恍神。
他给了柳汐潮号码，又叮嘱了一句：“赫先生很忙的，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练习生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好过。
柳汐潮十五岁的尾巴来到s市，往返于学校、宿舍和练习室，看着澄空选秀出道的歌手前辈走向鲜花红毯。
也目送同期宿舍的同伴参加了别的选秀突然有了姓名。
他的手机置顶是蒋赫的私人号码。
柳汐潮曾经打过一次，但等那边接起，刚说了一句你好又挂了。
柳汐潮是蒋赫私人的一时兴起，助理给对方私人的号码也无可厚非。
反而是蒋赫盯着手机的来电提醒，在短短三十多秒的沉默里辨认出了那边的身份。
等柳汐潮挂了之后，蒋赫问秘书：“你给他的？”
秘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才点头。
一场会开完，蒋赫刚回到休息室。
蒋家的那群老顽固又来拜访，提到他大哥蒋开诚的继承问题，又提到蒋赫的侄子蒋书律。
一个大家族当然会有派系，但蒋赫不想参与，哪怕他曾经是最优人选。
秘书看着蒋赫端起咖啡的手，男人又瘦了很多，几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蒋赫的厌食症越来越严重，好几天不吃饭都是常有的事。
偏偏他靠气质撑着，开会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直视他。
蒋赫：“他最近怎么样？”
他又翻看起新的文件，这一年澄空所有的企划都是蒋赫亲自过问，等到后期他才稍微放手。
秘书：“您说柳汐潮吗？他学习一般，练习倒是很不错，各个老师都很满意。”
蒋赫：“他家你都安排好了吗？”
带柳汐潮出来这些事都是秘书负责的，包括给对方家里的资助。
秘书到现在还记得走的那天，少年人踩着黄昏潇洒地和弟弟道别。
他似乎很笃定自己会大红大紫，对弟弟说：“放心，等哥哥赚大钱了就把你带走。”
秘书生怕蒋赫因为自己给号码而不高兴，又和他解释了一遍。
蒋赫嗯了一声：“随他吧。”
大概是看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蒋赫：“有什么话就直说。”
秘书：“您把他带过来，就丢在宿舍吗？”
蒋赫微微抬眼：“看他造化。”
秘书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就算努力长，也不可能长成蒋赫喜欢的样子。
再说了，老板喜欢什么样的他还真的摸不透。
他跟了蒋赫那么多年，知道对方和前任只是协议关系。
更多的是赫先生和家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