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星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消失了,我攥着玉瓷瓶晃了晃,掌心接着瓶口,倒出一粒圆滚滚红彤彤的东西。
我记得,这叫梵静丹,能提升百年法力。我还记得,呃,这个怎么服的来着?与水混服?
我将丹药捧在手心里,埋头舔了一口,甜滋滋的,比蜜饯还甜。回屋倒一杯茶,丹药伴着茶咕噜几口,顺着嗓子眼整个灌了下去。可惜了这么甜的味儿,混水咽还不如嚼着好吃。我正回味那股甜味儿,忽然,身子冒烟了。
我扯开最外头的厚冬衣,任穿堂风嗖嗖往里灌。身子滚烫燥热,像火烧一样。冬日里的寒风刮在身上,越刮越烫。除了蔽体的寝衣,我将一身衣物除光了,一路往院子里跑,栽进雪地里滚了一身的冰渣子。冰渣子与皮肉挨在一起,蒸得呲溜呲溜的。我瘫在雪地里张嘴吐一口青烟,脸蛋红成了炉子里的炭,大约要燃成灰了。
这时,乌云涌动的最深处落下一道赤色的影。他凛着清冷的眸子,一把将我从雪堆里捞了出来。
我攥着他的袍子,迷迷糊糊的:“烫……烫……”
他将我枕在膝上,又替我抹去脸上的汗珠子。我闭着眼睛朝他怀里缩,仿佛在他怀里偎着,就不那么难受了。
他压着微怒:“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灰飞烟灭?若再出事,我拿什么救你?”
微微睁眼的时候,我只看到一记模糊的影:“相君哥哥,你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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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被他推出去,重重摔回雪地里。滚烫劲儿退了,我呸掉一嘴的冰渣子,顿时清醒了不少。再抬头的时候,他的红襟隐入暗流,伴随乌泱泱的云,一并消失了。
这谁啊,好暴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