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声音轻轻柔柔,两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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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霜看着眼前一排排送东西的人,每个人手里提的、肩上抗的、怀里抱的,价格不菲又几乎毫无用处的东西,陷入沉思。
这院子里一共就三个人,自己、温梨和温茶。
到底是谁需要这些大补特补的东西呢?
想当初温梨受伤休养时,场面跟这次不说多夸张,也算得上不相上下,但那毕竟是九死一生的大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问温梨,温梨不是不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话题过于隐私,实在难以启齿。
她问温茶,温茶只会用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她,一脸无邪。
要怪就怪自己睡得着,不知一夜之间变了天吧。
送东西的人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总算结束。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进去点了一遍之后,到春霜跟前行了一礼,道:“这是礼单,还请姑娘钦点一遍。”
春霜一看,屋子里的东西堆得像小山似的,连下脚的空都没有。
春霜: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么多东西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她昨夜睡得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方公子整这一出实在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一旁的温茶又是个说不出话的主,这事还得去问温梨,可温梨呢?这两天不知怎么回事,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春霜把礼单收好,与那人作别,院子里又恢复如常,只是突然多了那么一大堆东西,多少看着有些不习惯。
温梨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来,看到门口愣神的两人,问道:“你俩干啥呢?”
春霜一看主角出现,赶紧往屋子里指:“你看——”
温梨这才看见屋子里被各种补品堆得满满当当,满脸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谁怀孕生孩子了?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温梨尴尬地挠挠头,假装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方知涯不知道在抽什么疯……哈哈……”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更别提别人了。
还别说,这补品却有一定功效,他们三人日日换着花样消灭补品,没出几日,个个红光满面,温梨连拿刀的手都变的愈发稳了。
自从方知涯当了她的老师之后,她无论是识字还是练笔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加上老师傅愿意教她和自身的努力,医术更是稳步提高。
这日晚间,温梨正在房间温书,忽而听到门外动静,便警惕地竖起耳朵,不多时,春霜端着参汤敲门。
“温梨,我熬了点参汤,看你还没睡,正好喝一点。”
参汤的味道飘过来,温梨有些想吐,最近补的实在有点过火,但这也恰恰给了她一点灵感。
从前不觉得自己耳朵灵敏,都是敲门才知道外面有人,若是今日来人不是春霜而是刺客,不是来送参汤,而是来偷听的……
她依稀记得,当时小莲也是说,原主王妃熬了参汤要给老王妃端过去,结果回来的路上就落水了。
若是当时的场景如现在这般呢?
老王妃和手下在房间里密谋什么,原主王妃端着参汤进来,里面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是在偷听——即使不确定是否是在偷听,只要秘密够大,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也会选择灭口。
本来只是灵光一现的想法,却意外的契合上在温梨落水醒来之后,老王妃的贴身嬷嬷慧玉来过几次,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那晚之事,含沙射影地告诫她不要乱说话。无奈当时温梨初来这里,脑子里纯净地像一张白纸,面对像梦一样的场景,眼神里真真透露着清澈地愚蠢,“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回答的更是十分真心诚意,因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慧玉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心思重的人,温梨撒没撒谎她确定一眼能看出来。在确定她对那晚之事一无所知之后,也就不再过问。
若不是老王妃心思缜密,希望把危险遏制在萌芽阶段,最后也不会日夜难寐想着必须斩草除根。
“春霜,我要出去一下。”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温梨自然不能放过,正好趁着夜深一探究竟,她起身越过春霜,来到门口,喊了一声,“温茶。”
睡梦中的温茶听到温梨的声音,腾身而起,下一秒出现在温梨面前。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留下端着参汤一脸迷茫的春霜:为了不喝这口汤,至于吗?她疑惑地端起来尝了一口,这也不难喝啊?
找了个四下无人处,两人一跃进了王府大院,这次守卫比从前多了许多,应该是上次